“最近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选中的人不是你,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的。”封以珩忽然说起了奇怪的话。
他靠后,像是在和她说,又像是自语。
“诶?”池晚一时没明白。
不知道他是否在感慨什么,但池晚想了想,也说:“我也试着想了想,如果当初你没有选中我,我会是什么样。”
她刚刚试着想,但没有想出结果。
这种事,是没法假设的。
“什么样?”他很好奇。
池晚笑开:“不知道。没有发生过的事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们的生活有很多的分岔路口,或许殊途同归,或许每一条走出来的路都不尽相同。然人生如棋,走错一步便不能悔棋,是回不了头的。有些事纵有万千的无奈,有缘无分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说着,她又想的远了一些。
她还是第一次和封以珩说这些事。
听着她的话,封以珩愣了一下。
不一样。
眼前的池晚,和自己所认识的池晚,很不一样。
他很早便知道她或许隐藏了另一个自己,但她今天的这番话还是叫他意外了。
他笑了一下:“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是有缘无分?”
池晚莞尔一笑:“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并结为夫妻,是我们的缘。但最终我们离婚了,并且以后都在两个世界没有交集,即为无分。”
“事在人为,如果我让无变为有呢?”他看着她明亮的眸子。
他一直觉得池晚的眼睛很漂亮,会说话,随时都灵动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的眼睛仿若百慕大三角那神秘地带的漩涡,卷进去便沉了。
她顿了一下,还是笑:“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有时候我们试着与命运抗争,可终究是敌不过。我信命。”
至少她和江承允之间,她信了,她不会再抱有什么幻想。
她不懂封以珩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事。
他说……
要让无变为有?
什么意思?
让他们原本再无的交集……变成有?
可是,他想做什么?
“我不信,”封以珩牵唇浅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池晚怔了几秒钟的时间,又变为若无其事的样子:“封总真是好自信。”
今天的封以珩……
怎么那么奇怪?
怎么了这是……
她能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并且是让人不太愉快的。
正当池晚在思考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封以珩却又笑得灿烂了些:“你的品味不怎么样。”
“恩?”思维太过跳跃,池晚因此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哦你说刚才那个人啊……”
“难道我刚才不出现,你还准备和他交往下去?”
他所看见的,是池晚纹丝不动地坐着,并没有要走的迹象。
难道这不是准备和他谈谈看的意思?
“恩?”池晚抿唇笑,“好像可以选择保持沉默呢?”
现在他们又没有关系,不必什么都回答他,所以池晚选择跳过。
“你要是嫁给他,我倒宁愿你嫁给江承允!”
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江承允,可好的是,江承允一定会对她好。
在他心里,池晚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人,她心底依然有江承允的存在,却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将那份爱埋藏在心底。
这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四年,能把自己的心守得那么牢固,岂是小女人那么简单?
从她刚才的话里可以听出,当年他们分手实属无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然而以江承允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利,只要池晚愿意,他应该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吧。
“话又说回来了,封总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不符合封总资本主义的情调啊。”
这话是暗讽庙太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谁说我就不能在那?”
是的,纪辰一大早就来他眼前晃悠,说你前妻中午要去相亲啊!地点是哪哪哪啊,你爱去不去啊,不去拉倒别后悔啊,啊?啊啊?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那。
“封总,你手机响了。”池晚在吃开胃菜,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提醒似乎在走神的他。
是一条新信息。
池晚并不是有意打量他,只不过一抬头就刚好看见他看了手机后就皱起眉头来的样子。
她说:“封总你业务繁忙,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管我的,吃完我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她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道路,“能直达公司,不怕。”
封以珩什么都没说,也没见他回信息,锁屏了。“吃吧。”
这顿饭吃得平静,封以珩也没有提前走,陪她吃完了,送她回了写字楼。
池晚下车,封以珩降下了车窗,对她说:“不是每一次相亲都能遇到一个封以珩的。”
池晚愣一秒,好笑地给他三个字评价:“自恋狂!”
他这不是间接地在夸自己吗?
“事实。”他笑。
宾利随即开走。
“晚姐!刚才那个人是封以珩吧!!”午休时间,正巧有几个A组的人也刚好吃完饭回来,看见了那一幕。
“大家都好羡慕呢,频频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封总抱着晚姐你离开的样子真的是好帅的!”
“走了小花痴们,回去工作!”
钱倩倩早上没来,下午的时候才出现在了杂志社。
她拎着一个保温瓶到池晚的办公桌前,说:“我让阿姨给你煲了点补身子的汤,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好,喝一些试试吧,不然就得去医院做做检查了,早查到早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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