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快十三年前的事了,死者姜琮文在我去云南之前是和封一诺公司里的总经理石家明合作。我也是听死者说的,石家明在封一诺的公司里只占很少的股份。而封一诺因为家里有病妻的原因,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云南,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石家明在管理公司,付出得多,回报得少,偏偏又遇到了急需用钱的事,姜琮文那时候正在寻找帮他走私的人,看中了石家明,也买通了他,通过石家明的手,走私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同时也制造假玉,然后通过封一诺的公司来洗钱,做假账。封一诺不常在云南,发现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不知道怎么掌握了石家明一本私人账本,逼迫石家明去自首,石家明不愿意,向死者求救,死者就直赴云南,誓要夺回账本,销毁证据,不惜一切代价。他指挥人在封一诺的车上动了手脚,在封一诺强行押着石家明去自首时,发生了车祸,封一诺和石家明两人都在车祸中死了,车子也燃火爆炸……”
“不可能!我父亲不会这么做!”听众席里传来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宋成徽的话。
说话的人正是姜渔晚,听后接受不了,情绪失控。
法庭强调了几次庭审规则后,姜渔晚才被她几个哥哥给压制住。
其实何止姜渔晚,萧伊庭即便早已知这件事,再次听宋成徽说来,还是紧紧锁了锁眉,心里某处抽痛得厉害。
“那本账本后来找到了吗?”公诉人又问。
“没有,去过石家明家和封一诺家,都没找到。”
“去封一诺家的时候,死者带着一枚白玉扳指吗?”
“你们离开封一诺家之前说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大约是说,反正封一诺已经死了,没什么威胁了。然后老头子说,那个羊脂玉要再好好找找。”
“后来封一诺的公司和这起走私案脱不了干系,成了替罪羔羊是吗?”
公诉人的问题问完,呈上证据,“证人宋成徽提供的证据,证明他所说属实。”其中,有宋成徽这些年来为姜琮文的违法犯罪活动所做的账目,他和姜琮文的电话录音,还有,他当年经历的封一诺一案,足以证明是姜琮文所为的证据。
萧伊庭看着宋成徽,听众席里还坐着大哥和微微,他们俩好像还不知道宋成徽也会来做证人。
这是多么揪心的关系……
“证人,六年前叶清禾赴云南,协助警方破获了一起走私文物制造假玉案,你因这个案子入狱,财产被没收是吗?”
“因此你对被告人怀恨在心是吗?”
宋成徽还没回答,公诉人提起抗议,抗议辩护人以自己的主观臆断错误引导。
萧伊庭却朗声道,“这不是错误引导,而是因为证人和我的当事人有私人恩怨,这会影响到证人证词的可信度。”
尽管这样,审判长还是宣布抗议有效,提请辩护人注意。
宋成徽便被法警带出去了,接下来传来第二个证人,即当时在楼顶的目击证人邓子。
公诉方先发问,“事发当时你在楼顶?”
“你亲眼看见被告人把死者推下去的。”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死者说,扶我过去,但是被告不肯,站在那不动,死者说了好几遍,被告才伸手,可是,就在两个人接触到的时候,死者被她推得向后一倒,就掉下楼了。”
公诉人问题问到这里,萧伊庭作为辩护人发问,自此为止,他所做的询问寥寥无几。
“证人,这么冷的天,你跑到楼顶去干什么?”他问。
“因为天气太冷,水管冻故障了,我去楼顶弄点没有化的雪烧水,楼顶的雪干净。”
“你在楼顶的时候,看见被害人上来的吗?”
“被害人和几个人?”
“两个。”
“两个什么样的人?”
“穿黑衣服,戴着黑帽子,戴着大墨镜。”
“他们上来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走到了楼边上。”
“怎么走过去的?”
证人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两个黑衣人是一边一个扶着被害人过去的吗?”
“……好像是……”
“好像?还是确定?”
“确定……”
“一个大冷的冬天,受害人被两个人夹着,一上楼就主动走到楼顶边缘去,你看见的时候不觉得奇怪?”
“这个……我没想过。”
“你是上楼顶采雪的是吗?”
“为什么离你们住处近的不去?非要去这个远的?”
邓子愣了一下,说,“我……随便上的啊,走到哪一栋上哪一栋。”
萧伊庭眼眸里淡淡的笑意。
邓子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你在楼顶的什么位置?东林一期的监控带里,直到被害人坠楼之前,都没有拍到你。”
“我……在一堆建材垃圾的后面……”
“在后面干什么?”
“……采雪……”
“楼顶那么宽为什么在那后面采雪呢?”
“因为……干净……”
萧伊庭短暂的停顿后,突然问道,“你会玩弹弓吗?”
邓子脸色顿时白了一白,“不……不会……”
“男生不会玩弹弓?”
“没……没玩过……”
萧伊庭却是面不改色,“在警方和我拍到的照片里,都可以看到证人所说的建材垃圾堆,证人当时就在这后面,是吗?”
“是……”邓子神色已经有些游离。
他盯着邓子,“监控带上显示,案发当日你在楼顶采雪的时候戴的是一副黑色针织手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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