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人族的先行者背负血与泪的使命无边无际的黑暗在压迫我们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是苟且还是奋起?是泯然于世还是高歌猛进?汹涌的潮流在激荡澎湃——哪怕森林里仅剩最后一道火把也有人敢举起手上的光芒去照耀山河万朵纵血泪并流,也不忘为民为本的初心”
众人声音洪亮高昂,身形起伏,如痴如醉,这些零零落落的声音逐渐汇聚成排山倒海的共唱,气压山河,撼人心魄!
“族长你怎么哭了…”那孩童取出手帕想擦干扶长生面上的泪,扶长生一把抹去,拍了拍孩童的肩膀,也未说出什么话,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我们是人族的先行者…背负血与泪的使命…
哪怕森林里只剩最后一道火把…也有人敢举起手上的光芒…去照耀山河万朵…
不忘为民为本的初心…
衣衫猎猎,猛烈的风如龙卷滚来,扶长生看着脚下被山林环绕的无数星火光芒,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只有他一个后世来的人才知道,他们这些人全部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未流传下来,后人们遗忘了他们这些为人族悍不畏死的先驱,却不知何处何等境界下…
可远古的人族,寻求的解放,到底是什么?
扶长生已然感受到几道不凡的气息存于一道部落之中,骤然转下,下一刻,那间即将解答他所有疑问的阁楼屹立身前。
议事堂内。
两壁镌刻着字画与山河图,字迹走笔龙蛇刚劲有力,山河画浅深恰当意境悠远,墙上还悬着几只骨骼硕大的头骨与荒兽皮囊,一桌形貌各异的人围在一起,屈膝而坐,唯独几个角落空缺。
“扶苏那小子怎么还没来?伏羲妹子,你可知会过他?”一位面貌粗犷,肌肤呈古铜色的强壮青年颇为不耐得说道。
“太昊…静静等待便是。”坐北朝南的一位青年缓缓开口,声音细腻,即便再昏暗不清的房间中,也可见其面如脂玉的俊美相貌。
“我感受到有道与我们相当的气息临近了…!”始终未能开口的白面青年在这时突然睁眼说道,他随身携带的罗盘上镌刻着“颛顼”二字。
其余人轻微颔首,显然心知肚明,还不等他们仔细放出神识探查,那人已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歉意:“偶有急事,来慢了一步,对不住各位。”
“太昊”撇嘴道:“足足比约定的时间慢了小半个时辰!”
首座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止住太昊的后话,拂向对座道:“扶苏君,请入座。”
扶长生有条不紊神色泰然的同样屈膝而坐,这时名为伏羲的少女心细手巧,给每个人都斟了一杯茶,推置扶长生的面前时,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惹得少女异色泛泛。
扶长生竭力掩饰面上的惊态,细细品味这收入腹中的茶水丰富奇妙的灵韵,只感心旷神怡。
伏羲将心中堆积已久的疑惑抛出:“喂,扶苏今日怎么生疏了不少,你平日可不是这样。”
扶长生正好顺延而下,故作笑意道:“哦?我平日里是怎样的?”
伏羲想了想道:“嗯…处事古井不波,喜怒不形于色,风度举止淡然,遇惊面不改色,今日却像换了一个人。”
首座男子摆了摆手道:“伏羲君,我们几大部落的起源之地相隔天涯海角,近日才聚拢合一,扶苏君生疏不熟也在情理之中,也好,我们相互之间介绍一番。”
首座男子声色动听如泉水汩汩的拱手说道:“在下是轩辕部落族长,因居轩辕之丘,故号轩辕,本姓公孙,日后叫我轩辕君便可。”
粗犷男子紧接着大大咧咧的说道:“太昊部落族长,居于淮水太昊,故为此称,本姓陈,唉呀提这鸟名作甚,日后叫我太昊。”
伏羲谦谦有礼的拱手道:“小女乃伏羲部落的族长,此名单纯采以地名,而是始祖之名,后世部落族长皆为此称,伏羲君不太好听,不如叫我伏羲妹子。”
一直别着一道罗盘的白面青年气若游丝的开口道:“颛顼首领,此称的来历与姑娘的部落相同,叫我颛顼便可。”
扶苏拱手道:“颖川扶苏,故号扶苏氏,本为秦氏,若无妨,便叫我扶苏君。”
众人相述完毕,伏羲蹙眉道:“神农今日没来?”
轩辕微微颔首道:“她是个药疯子,沉迷炼丹尝药之中不能自拔,近日说是要药练成什么绝世丹药,因此深居不出。”
太昊咧嘴笑道:“她来了几次,似泼猴上蹿下跳焦急难安,急着忙她的药炉呢,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我们这便开始吧。”
又是一番冷寂过后,轩辕沉声说道:“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天涯海角,本可能一生一世碌碌无为永不相见,然而,体内磅礴浩瀚的灵气将我们聚到了一起。”
扶长生安静不动地听他说着,轩辕的下一番话差点让扶长生漏了岔子:“是天神!鸿蒙天的天神赐予了我们力量,我不管是他们想看到一个全新的族群崛起还是想兴致盎然地看着我们在蛮荒中困兽犹斗,总之,我们既然拥有了力量,便要想尽办法!去搏更美好的明天!”
轩辕继续说道:“我特意将六大部落的根基立在此地,看中的便是这里的危险程度要比其他地域少上不知多少倍,其中弱小的兽群可供族人捕杀以提供自身实力!”
太昊点了点头,对轩辕放去佩服至极的眼神:“轩辕大哥,一手融合自身力量开创了这一修炼体系,我们皆受其恩惠,同样开出了九大秘境。”
扶长生眼眸深处潜藏着深深的震撼,远古时期直至延续至百万年的境界,竟是此人开创的?他便这么堂堂正正地坐在扶长生的面前,而扶长生,正在经历人族最初蜕变的历史。
是黄粱一梦还是真实存在,扶长生早已辨认不清。
轩辕摇了摇头,十分谦虚得说道:“侥幸罢了,今日召开议事堂的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境界已然开凿得颇成气候,然而术法却寸步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