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陈博士完全被万黎的气势吓到了：“轰……轰炸？”
万黎：“是啊，怎么了？”
陈博士不确定道：“我们……不能这么随意的动用轰炸机……胡乱轰炸吧……那样损失太大了……吧？”
电话这头，万黎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
他不是在想轰炸的合理性。
而是在想，这件事似乎没必要和一个搞技术的聊。
他甚至懒得吐槽陈博士的妇人之仁，直接就说：“反正你那边的爆炸实验先停下，我去和军长沟通。”
说完，不等陈博士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哎，那我就等在这啊？喂？喂？！”
那边，陈博士一脸愤懑的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不想和我多讲了呗！觉得和我白费口舌也是浪费时间呗！”
“一点儿都不礼貌！”
万黎转脸就给军长庞令元打过去了电话。
庞令很快便接通电话：“万先生，有事吗？”
万黎将自己的想法，再次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如果军长你担心针对整个伊洲岛的地毯式轰炸，损失实在太大，没办法交代……”
“那至少要对污染的核心区域进行轰炸。”
“第三阶段的巨型异种，应该就在那里。”
“如果不赶紧将它们歼灭，发展到第四阶段……”
“或许我们就没办法将那样的异种杀死了。”
“……让我想想。”这个难题扔过来，让庞令元军长头疼无比。
派遣轰炸机，对自己所护卫的土地，进行饱和式的轰炸……
这究竟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基础设备会炸毁，房屋会炸毁，还有些幸存的民众呢？
他们是不是也会牺牲？
这不光光是一笔经济账。
可是，万黎说得有理有据。
现在也没有其他靠谱的参谋，可以对此事进行讨论。
向上面汇报？
庞令元知道，自己作为伊洲岛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作为快速反应集团军的军长，他是有权相机行事的！
如果要汇报，这件事情恐怕会迟迟等不到一个结果。
在战场上，贻误战机的成本就是生命！
此刻就是战争！
几百万人的生命，就是他现在决策的成本！
他要担负着绝对的责任！
庞令元沉默了许久，万黎也等待了许久。
一片静默中，庞令元终于艰难开口：
“我知道了。”
“我会先派遣轰炸机，先在确认没有生还者的重点区域进行轰炸。”
万黎松了口气。
他也怕这个军长不愿担责，不敢下这个军令。
那他可能就真的要和这几百万人一起死在这里了。
虽然，局部轰炸还达不到万黎最想要的效果……
但这的确是当前情况下，危害程度最低的方案。
“那就好。”
万黎想到正在赶往重度污染区的水生，急忙问道：“轰炸大概多久后开始？”
庞令元反问：“你建议什么时候开始？”
万黎说道：“稍等，我问问……伊州二队的队长水生，现在正在前往重度污染区……帮我办一件事，我问问他还有多久。”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庞令元才是水生的顶头上司：
“呃，你直接问他也行。”
庞令元皱眉：“还是你问吧，经过我的特许，现在整个伊州二队直接对你负责，划清职权范围，不会乱。”
“好。”
万黎对这种临危授权和职权划分的操作都很熟悉，没有推辞，挂断电话后，直接打给水生。
那边等了很久，才接通信号。
万黎正要说话：“水队长，你那边……”
水生：“呼……呼……呼……”（喘粗气声）
“？？？”万黎疑惑：“怎么啦？喘得这么重？干嘛呢？”
要是放在平时，他打电话给某个人，听到对面是这样的喘气声……
指不定怎么揣测那一头的旖旎呢。
当然，现在的水生不可能污染区里有这个心情做奇怪的事……
“我……我在……跑步……”
水生有种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的感觉：“你……什么事……长话……短说！”
万黎想了想，尽可能的不说废话，长话短说道：
“军长决定轰炸重度污染区，你觉得多久后可以开始？”
这个问题足够简约，无论水生现在在什么位置，有没有拿到自己需要的天赋源质，他都可以回答。
水生又是喘了好一会儿，没回上话。
这家伙……
平时永远是一副死样活气的淡定模样，就好像这辈子都不会着急忙慌的时候……
现在是怎么了？
万黎很难想象，水生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才能让他喘成这样？
又过了几秒，那边终于回答了。
水生竭力喊道：“现……现在！”
万黎：“哈？”
水生似乎终于是铆足了一口气，猛地喊道：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轰炸吗！”
“我说现在！立刻！马上！”
“我申请空中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