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哪儿?姐姐……”宁儿在天井中寻找,巴日仰头冲着房顶大叫。肖玉婉赶忙应答,转身下楼去了。
“安大哥你也在啊,你答应说带宁儿和巴日去后山玩的呢?明天私塾休沐,我们明天就去吧!”宁儿说。
“好,安大哥说话算话,就明天去。”觉昌安看了一眼肖玉婉说。
“太好了。姐姐走,我们去准备点吃的,明天上山。”宁儿高兴地搀着肖玉婉的胳膊向厨房走去。
第二天吃完早餐,觉昌安带着宁儿和肖玉婉骑着马上了山。觉昌安将自己的爱驹乘风给肖玉婉骑,自己则与宁儿共乘一骑,巴日撒着欢在旁边跑着。两匹马在后山上肆意奔跑,一路撒下宁儿欢快的笑声。跑了一会儿来到了山楂林,山楂还像以往一样红艳艳地挂在枝头。他们停下马,宁儿与巴日在山楂林中钻来钻去,宁儿一会儿采摘山楂,一会儿躺在草地上与巴日嬉戏,好不快活。
觉昌安说,“你还记得你在这儿救过我吗?”
“那时候我笨手笨脚的,一定弄疼你了吧。”肖玉婉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不禁脸上有些泛红。
“没有,那时候你只是把我的心偷走了。不信你摸摸现在这儿还是空的。”觉昌安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心脏处。
肖玉婉有点不自在。刚好宁儿用裙子兜了不少山楂跑了过来。“姐姐,安大哥你们尝尝。”
觉昌安拿起一个就吃,冷不丁的一股酸将他激得龇牙咧嘴。“这……这和酸糖球的味道也差得太远了呀!”
宁儿在一边哈哈大笑:“现在你知道我姐姐的手艺有多好了吧。”
肖玉婉看着他的样子却想起了许向晨在这儿吃山楂时的情景。不禁暗自问自己:肖玉婉啊,肖玉婉,你到底要怎么办?
忽然天空一个惊雷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本来还阳光明媚,突然间就乌云密布起来。
“要下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躲。”宁儿说。
“走吧,跟我来。鸿宾楼在山上有一个点,可以歇歇脚。”觉昌安说。
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瞬间就砸在了他们身上。觉昌安他们骑着马来到一个离山楂林不远的木屋。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觉昌安生起一堆火让他们烤烤衣服,自己则站在了屋外。
肖玉婉帮宁儿将衣服烤干,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便烤了烤。宁儿玩了一上午,吃了点干粮,靠着巴日打起了盹。
她见觉昌安站在门口怕他着凉,招呼他进来,让他脱下衣服帮他烤着。觉昌安就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他。肖玉婉都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找个话题。她觉得这个屋子附近有一股动物的味道,于是她问觉昌安有没有闻到?觉昌安先是一愣,随后说他没有觉出来。话还没说完,附近却传来了鸽子的声音,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群的鸽子的声音。
肖玉婉走出屋外查看,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她顺声音看向屋后的山体。屋后的山上藤蔓缠绕,隐约可见有一个山洞。外面的雨还在下,她不顾觉昌安的阻拦径直跑向那个山洞。的确是鸽子的声音,她走进山洞,看见山洞深处放着很多鸽子的笼子,里面还有一个人正在给鸽子喂食。那人看到有人进来先是一惊,准备拔出腰刀,待看清是觉昌安随即放下了戒备抱拳行礼。“少主,属下不知是少主。”
觉昌安摆了摆手。“你今天喂鸽子为什么没有掩上山洞口?”
“属下见今天下大雨,估摸着不会有人来,所以一时疏忽,属下该死。”那人立即双膝跪倒。
“罢了今天就饶过你,以后不可再犯。”觉昌安说。
“谢少主。”那人松了口气退到一边。
肖玉婉有些生气地看向觉昌安,问:“这些都是你养的。”
觉昌安见无法推脱,只得承认:“是。”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肯承认?”
“这事关政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肖玉婉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山洞。
“玉婉、玉婉……别生气啊!”觉昌安在后面紧追。
雨渐渐停了。觉昌安和肖玉婉骑马下山,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觉昌安时不时看向肖玉婉,肖玉婉却一眼都不看他。宁儿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同,看看姐姐又看看觉昌安也不敢开口。
“玉婉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相府的大小姐派人来找过你两回了,让你过去一趟。”谢掌柜说。
“知道了。”肖玉婉应了一声,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去了相府。
“肖姑娘,你今天让我好找。我今天研制了一款新的胭脂,想让你来试一试。”李青黛说着拿出了胭脂盒,刚一打开立即花香四溢,里面放着一叠粉色的胭脂。
“这是我清早采了上好的玫瑰花瓣和栀子花瓣,还带着露水呢。我把它们用石臼慢慢地舂成厚浆,再用细纱过滤取汁,用今年新缫就的蚕丝浸泡制成的,我第一个想着叫你来试用,以报你上次的搭救之恩。”李青黛说。
“李大小姐你说笑了,上次那事不值一提。”
“谁说不值一提?你可比我身边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女有本事多了。她们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成天就想着哪天嫁入公侯之家,继续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他们的眼界永远只是从自家院子到别人家院子,脑子里永远只装着后院那点勾心斗角的事情,太没劲了。”
“李大小姐,有时候过什么样的日子也不是自己能选的。”肖玉婉似有感触。
“你不要李大小姐、李大小姐的叫我,累吗?以后我就叫你玉婉,你就叫我青黛。”李青黛说着亲自为肖玉婉上妆。“别说他们了,咱们试试。”
肖玉婉挺喜欢李青黛这个女孩。她虽是名门千金,但因为父母的呵护与疼爱,家庭关系又相对简单,她的思想单纯,性格娇憨。她对花草痴迷一如往昔自己对厨艺的着迷,看到她肖玉婉总能想起以前的自己。
两人说说笑笑,宛如亲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