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篝火,时不时蹦起的火星好像夜色中舞动的精灵。旁边的木架上面烤着五六只全羊,正滋滋地冒着油,香气四溢。马头琴声悠扬,篝火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载歌载舞。
觉昌安微笑看着肖玉婉,放下宁儿,走上了高台。
“各位家人们,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是为两件喜事,第一件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们来自大梁。肖姑娘还救过我的性命,是我觉昌安的恩人。第二件是大汗为了奖励我们近期的功劳,今天特别赏赐了五百只绵羊和一百坛科尔沁王酒。大家今天要尽情地喝,尽情地歌舞,不醉不归。”台下欢呼声一片。
一个姑娘唱着蒙族歌曲将一条洁白的哈达献给了肖玉婉,并敬上了一碗马奶酒。肖玉婉一口饮干,马奶酒辣中带甜,她已经有些习惯这个味道。
宁儿在赛罕的带领下大嚼羊肉,跟着欢乐的人群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天空在篝火的映衬下发着隐隐的红光,一点也不觉得黑暗。
“看,他们玩得多开心。”觉昌安说:“和我一起去跳舞,好吗?”
肖玉婉有一些不好意思,觉昌安不容分说拉起她的手加入了人群。欢快的旋律,高亢的氛围很快感染了她,肖玉婉的脸上绽放出多日来难得的笑容。
火光摇曳映照在肖玉婉的脸上显得分外清丽娇媚,她穿着蒙族的衣袍让觉昌安觉得与她之间没有了距离感。他有些痴迷地看着肖玉婉,眼睛里满是宠溺。
“阿哈,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半天。”乌兰公主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挤在觉昌安和肖玉婉中间。
“阿哈和我一起去跳安代舞吧。”她拉着觉昌安就走。肖玉婉被一个人丢下,她踱出人群。
“肖姑娘吃点东西吧!”图西格递过来一些烤羊肉。
“谢谢,图西格婶婶。”
“是我要谢谢你救了觉昌安的命。你也是我的恩人。”图西格说着行了一礼。
“图西格婶婶您太客气了,其实二王子也救过我。”
“觉昌安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他对你不同。”图西格看了一眼觉昌安。觉昌安正隔着人群冲着肖玉婉笑。
肖玉婉这一路也感觉到了觉昌安待她有些不同。
“肖姑娘,既然你叫我婶婶,我索性卖个老说一些不该说的。如果你没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希望你离他远一点,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说完图西格转身走了。
肖玉婉愣在当场。她看着觉昌安在篝火旁欢快地跳着舞,充满青春活力,周身散发着男性魅力。她肖玉婉又有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尚书府千金,再说自己的心里早已住下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肖玉婉对篝火晚会一下没了兴致,她走出了人群,找了一个小土堆坐下。她仰头看着这里的月亮,好像离得特别近,星星也特别的亮。“晨哥,你有没有在想我?”肖玉婉只要一想到许向晨就觉得心中发闷,有一种痛在心的深处拉扯,不依不饶。
觉昌安跳完舞,看不见肖玉婉,四处寻找。他看见肖玉婉一人坐在营地外的土堆上,娇小的身影、孤寂的神情,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侧脸分外柔美。觉昌安觉得口渴,下意识地喝了一大口酒,科尔沁王酒真是够劲,他咧了一下嘴。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觉昌安拿着一把马头琴和酒囊坐到了她的身边。
“乌兰公主呢?”
“我让达哲拉着她喝酒呢!”觉昌安将酒囊递给她,说:“你也喝一口吧,草原晚上冷,容易着凉。”
肖玉婉接过酒囊并没有喝。
“我们草原有意思吗?”觉昌安问。
“与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肖玉婉如实说。
“你愿意留下吗?”觉昌安好像不经意地问。
“我……我还没想好。”
“我给你拉个曲子吧!边喝酒边听马头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觉昌安改变了话题,他拨弄了几下琴弦拉了起来。专注的神情、深情的眸光、如叙如诉的琴声,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难怪成格娜说没有姑娘能抵御得了他拉琴的模样。
“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拉给你听。”觉昌安看向她的目光里似乎有星星闪动。
“我……我想回去了。”肖玉婉想起了图西格婶婶的话,她有些惊慌地想要逃走。不料觉昌安一把抓住她箍进臂弯里,肖玉婉像被围在铜墙铁壁中,她奋力挣扎着。
肖玉婉的挣扎令觉昌安觉得周身血脉喷张,热血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他说:“我们草原男儿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