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是所有人的天生技能。
天赋满点，不用专门学习。
老罗被儿子坑了。
却没有丝毫被坑的觉悟。
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忧心忡忡地替儿子担忧：“你的事情我本来不该干涉。”
“可是，你选的这个行业是真的会赔钱。”
“几十个亿砸进去，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的那种。”
“咱们家的情况，投不起啊！”
“不是爹不相信你研制不出顶级的精密仪器。”
“只是……科研院所的风气不好。”
“过于信赖进口设备。”
“根本不会给国产设备采购机会——他们需要稳定的设备支撑，不敢冒风险去采购新厂家的设备。”
“白送都不要。”
“现代科研，全靠精密仪器设备提供的数据支撑。”
“数据稍有偏差，所有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没人敢贸然使用国产精密仪器。”
罗源知道，老爹说的没错。
实验室用精密仪器，是个非常小众的市场。
跟卖手机，卖电脑不一样。
总共就那么点客户。
各大科研机构的仪器设备，都有固定的供货商。
而且，供货商和科研机构之间是相互促进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科研机构为供货商提供设备数据反馈。
供货商再通过针对性设备优化，进一步提升精密设备的精度和灵敏度。
相互依赖，相互促进。
基本上属于谁也离不开谁的状态。
更换供货商。
相当于一切从头再来。
浪费掉的时间成本，以及有可能存在的犯错成本，足以让任何科研机构望而却步。
科研不是几块钱吃顿早点。
每个项目都是庞大的资金流支撑起来的。
一点点失误，都会导致天文数字的资金损失。
还会损失更要命的时间成本。
面临重重困难，罗源恨不得拍着胸脯表示：老爹，你儿子有外挂！
他乐滋滋地给老爹一个安定的眼神：“您老放心吧，对付贱人，我有贱招。”
“商业方面的事情，都不难。”
“我先把设备卖给老欧各大顶级科研机构，国内各大科研院所，自然会跟风采购。”
“没什么大不了的。”
出口转内销嘛。
倒爷们几十年前玩过的把戏，以后照样好用。
只要撕开一道口子。
他就敢放洪水冲垮列强在精密仪器领域构建起来的垄断权。
“唉！~”
看到儿子态度坚决，老罗不再强行制止：“你想好就行，我尽量想办法帮你说话……”
“这件事先别告诉我妈，不然，晚上又睡不着觉了。”
“所以，你专坑老子？”
“爹嘛就是用来坑的。”
“小崽子，你狠！”
“记得多给我的员工讲讲科研院所和精密仪器供货商之间的关系。”
“……”
老罗同志晚饭吃的很少。
显然，鸭梨山大。
却没有再企图劝说儿子放弃既定目标，换个赛道尝试一下。
吃完饭。
装做没事人的样子下楼，在家属院里转圈圈。
直播间里。
罗源侃侃而谈：“先跟大家说两个事情。”
“一个好消息。”
“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我没买到雪容融！”
“属于脑子被门夹了系列。”
“没人买雪容融的时候，我以为这东西很好买，所以没有提前储备。”
“所以，昨天造完所有库存的冰墩墩，今天就兴高采烈地区采购雪融容。”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我突然想起件事：雪融容和冰墩墩的生产原料一毛一样。”
“既然冰墩墩没有原料生产，那里会有原料生产雪融容呢？”
“用雪融容当礼物的想法破产了。”
“不要着急。”
“不要上火。”
“大家的礼物肯定不会少，无非是把雪融容换成其他东西嘛。”
“好消息是，化为公司决定给本直播间提供赞助。”
“每天有奖问答环节，直接送出十台mate40。”
“……”
他在自己房间里玩直播。
孙女士跟程诗蓝在客厅里看直播。
几千大洋的手机说送就送。
心疼得孙女士呼吸急促：“败家子啊！十台手机就是六七万，说送就送了？”
“孙妈妈，手机不是源哥送的，是化为公司的赞助，还能挣坑位费。”
“坑位费是什么东西？”
“就是广告费！如果直播间里卖掉化为的手机，源哥还能拿提成。”
“你是说，直播真能挣钱？”
“源哥现在的粉丝量，一年挣一两个亿没什么大问题。”
“那么多？”
“不算多，真正的头部大主播，一年挣上百亿。”
“娃哈哈……过门的时候，让你妈问他多要点彩礼，反正钱不用我掏。”
“我妈说，倒贴全部家当，尽快把我赶出门。”
“不用她赶，今天就别回去了。”
“那也太不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