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没想到姜锦瑟竟然会感谢他。
他只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姜锦瑟的感谢？
陈山还真不需要这个东西。
他做这么多。
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二来也是为了增加扮演度。
至于姜锦瑟的感谢，陈山不置可否，有没有都一样。
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姜锦瑟有些头大。
如此有荣誉感的事情，都让陈山提不起兴趣，姜锦瑟越发觉得这是个危险人物。
他不在意世俗的荣誉感和目光。
只想践行自己的理念，玩自己的游戏吗？
姜锦瑟看着陈山，眼睛微眯起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少年，看着姜锦瑟和陈山，眼中有些懵逼。
明明自己才是爆炸案的主使。
怎么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呢？
……
刑警队，审讯室。
少年手脚被拷牢，坐在椅子上，神色依旧带着几分张扬。
他很大方的承认着，自己犯下的罪行。
烟花厂原料失窃案。
郊区废弃楼爆炸案。
指使赵志明，进行步行街挟持绑架案。
还有绑架人质等等。
听的人心惊胆战。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十八岁少年，竟然如此的凶残，肆意的践踏人命？
这还不是让警方最头疼的。
最让警方头疼的是，虽然他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根本不愿意，透露出丝毫那些被自己绑架的人的位置。
被他指使安置炸弹的四个人，家人都被绑架，至今还没有下落。
陈山没有在审讯室中，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出现在审讯室对少年进行审讯。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不在乎。
但是……
这猖狂的小子，陈山还有些上心。
根据姜锦瑟给的信息，陈山目前知道的，是这小子名叫顾子真，十八岁。
年幼时父母双亡，和自己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爷爷奶奶离世之后，顾子真高一辍学在家。
让众人都意外的是，顾子真竟然还是个天才黑客，辍学之后没有工作，就靠在各大网站寻找BUG和漏洞，以此来换取报酬，生活算不上拮据。
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都一筹莫展。
陈山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他想知道的，是关于“医生”的信息。
医生……
这个隐藏在暗中的家伙，如今看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自从被鲁宏才预告杀人之后，陈山一共遇到过三个犯案者。
其中两个，都和医生有着密切的关系！
鲁宏才，是在医生的影响下，才从一个患有轻微精神疾病的屠夫，变成了无情的刽子手。
顾子真之所以挑衅陈山，也是因为看不惯医生对陈山的特殊态度。
这两个人，都被医生洗脑了！
以医生为信仰一般活着。
什么人能够这么大的威力？
陈山发现刑警这边暂时还问不出什么特别有效的消息之后，准备自己去试试。
毕竟……
他和警方不同。
顾子真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说不定能够以此为突破口，打开一个缺口，套出来一些关键情报。
陈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姜锦瑟。
姜锦瑟和张志鹏简单商量了一下，最后同意了陈山的请求。
上一次，陈山和鲁宏才谈话，就让在监控室中的他们，获得了大量的有效信息。
医生这个人物，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浮出水面。
这次，说不定还有相同的效果。
这也是张志鹏和姜锦瑟，同意陈山前去和顾子真见面的重要原因。
推开审讯室的门。
陈山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顾子真。
审讯室陈山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熟练的拉出椅子，坐在了顾子真的对面。
此时的顾子真，一副无所事事的态度，懒散至极。
根本不像是被抓捕的犯人。
反而像是上学时，被老师抓到办公室反省，却根本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的学生。
“你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愿意帮警察做这么多事。”
顾子真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他有些不解。
为什么，陈山这样的人，竟然愿意帮助警方做事？
他不应该是游走在法律之外，在灰色地带，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存在吗？
难道，陈山真的是医生要找的那种人？
“你看，顾子真的眼神不太对劲。”
“陈山来了之后，他就没有之前的嚣张了。”
“他似乎对陈山很好奇，哪怕陈山一手把他送进了这里，但却没有恨意或者恐惧。”
监控室中，数个显示器从不同角度，讲顾子真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全都呈现了出来。
姜锦瑟指着顾子真的脸，语气有些慎重。
“他在紧张，就是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东西。”
张志鹏点点头。
让陈山进审讯室，如今看来还是有所收获的。
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顾子真很有可能暴露一些东西。
比如，那个医生的消息！
两人透过监控都能看出来的的东西。
陈山当面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陈山看的还更深一层。
顾子真的紧张，并不是因为自己。
因为那位医生。
什么样的人，能够让鲁宏才、顾子真都这么忌惮、紧张？
陈山疑惑，所以直接开口了。
“你别忘了……”
“我可是个好人。”
他笑着摊摊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如果忽视他脸上古怪的小丑妆容的话。
顾子真先是一愣，然后嗤笑一声。
“像你这样的人会是好人？”
陈山无奈。
自己只不过是在扮演而已，竟然被这么多人误会。
不过……
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陈山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直说吧，我想知道那个医生的身份，还有天国计划的内容。”
他直言不讳地开口，没有丝毫的审讯技巧。
真狂啊！
顾子真看着陈山的模样，心中不由地想着。
太狂了。
陈山这副模样，让顾子真都看不明白，陈山究竟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顾子真心中更偏向，陈山根本没有把医生放在眼里，只不过随口一问。
这样的家伙……
竟然看不起医生！
顾子真想到这里，脸上顿时闪过一次怒气。
“我说……”
“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知道！”
顾子真狞笑着，努力地伸长脖子，想要凑近陈山一点。
陈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似乎根本没有把医生，还有顾子真的挑衅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