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末将,有话要说!”
左堂山连忙躬身施礼。
见状,李世民红着眼睛,将左堂山的脖领给放开。
“说!”
“陛下!”
“殿下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幽州城近十万百姓!”
“倘若那些蛮夷,真杀进城里,必将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为了给那些百姓,争取到足够逃亡的时间!”
“殿下才不得不做出,率领虎卫军,出城的决定!”
“而末将,则负责留在城内,抵抗那些蛮夷……倘若三日之内,幽州城要失守,殿下便会率领虎卫军杀出来!”
“倘若三日之后,幽州城还安然无恙,殿下依旧会冲杀而出……”
“以殿下之意,困守孤城难敌蛮夷之势!”
“唯有生死一搏,才能拼出些希望,才能让幽州城百姓,得到一线生机呀……”
就在左堂山说完这些话之后。
李世民的怒火,早已经消了大半。
剩下的,只有内心的愧疚,以及对李恪的心疼。
纵观他的那些皇子之中。
李承乾、李泰、李恪、李谙他们这些人。
如今,哪一个不是在长安城里,吃香喝辣颐享天年?
唯有李恪自己,十三岁来到幽州城。
两年多的时间,让这个边疆重镇,变成一个繁荣之城。
让城内的百姓,都能吃上一口饱饭。
让守城的将士们,都有着深深的归宿感。
他们驻守边疆,百战一死,两年多的时间,将多少进犯的蛮夷给一一击退。
如今,大唐又将要面临一个全新的考验。
颉利率领二十余万大军南下。
区区一座幽州城,又怎么可能抵挡下来?
李恪面对数量庞大的敌人,非但没有一丝畏惧。
反而还……
眼泪顺着李世民的眼角不断的流淌下来。
内心的挣扎,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眼泪将地面都给打湿……
“陛下?”
“陛下,殿下临走之前,还曾叮嘱过!”
“陛下一定会来到王府兴师问罪!”
“殿下交代,倘若陛下来了,一定要好生招待!”
“如果,如果幽州城失守,难敌蛮夷攻势!”
“末将就算拼得一条性命去,也要护陛下周全,离开幽州城……”
左堂山红着眼睛,咬着牙说道。
闻言。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来。
“拼死逃跑?”
“朕要是想逃,又何必等到现在?”
“左堂山、李君羡何在?”
此话一出。
就见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眼。
连忙躬身施礼:“末将在!”
“如今,蛮夷南下,犯我边疆!”
“朕,身处幽州,岂能有临阵脱逃之举?”
“给朕备好战马铠甲,朕当与城中百姓、将士同进退,同守幽州城!”
“陛下?”
“陛下,万万不可呀!”
“陛下三思……”
顷刻间。
无论是王大监还是左堂山、李君羡。
他们全都是脸色一变,纷纷躬身施礼。
看着眼前几个人,李世民两眼通红,仰天长叹。
“恪儿为了守幽州,不惜以身犯险,抵御蛮夷!”
“朕,乃一国之君,倘若在长安城就罢了,如今朕在幽州,岂能临阵脱逃?”
“弃幽州百姓、将士于不顾?”
“尔等速速起身,莫非想要抗旨不成?”
当他这话,刚刚说完的时候。
几个人低着头,全都相视一眼。
连忙回答道:“末将不敢……”
见状,李世民脸上现出一抹笑容来。
“去吧,给朕准备一副铠甲、兵器,一匹上好战马!”
“朕,已经有些年头,未曾亲自上阵杀敌了!”
“这一次……朕要杀个痛快!”
闻言。
李君羡、左堂山他们相视一眼。
心里都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尤其是左堂山,心里暗暗感叹。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
可是,知父者,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儿子?
果然就跟李恪临走之前说的一样。
以李世民的性格,他非但不会临阵脱逃,还会亲赴战场。
因此。
李恪提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副铠甲、长枪、战马。
左堂山回过头,命人将装备给取来。
李世民还一脸懵逼的说道:“嗯?莫非早已经准备好了?”
左堂山脸上现出一抹苦笑来。
“陛下,其实这些都是殿下准备的!”
“他说过,以陛下的脾气,绝对不会离开幽州城!”
“甚至,还会亲赴战场,指挥抵抗蛮夷!”
“故而他命人,早早就给陛下,准备好了一套铠甲、戎装,还有一杆长枪,以及战马……”
“这些都是殿下,亲自打造而成,战马则是殿下亲自驯养出来的!”
此话一出。
李世民的眉头深锁了起来。
“唉!”
没有一句话,只是长叹了一声。
下一刻。
当几个仆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铠甲、兵器拿来。
战马被人给牵过来的时候。
李世民心里惊愕不已。
这身黄金铠甲,肩膀上则是两条栩栩如生的龙,仿佛是盘附在身上一样。
就连头盔都是以龙头为样本。
还有那杆长枪,枪杆上则是一条金龙缠绕。
在枪尖处,则是从龙口里面延伸而出。
看着眼前的铠甲、长枪。
李世民脸上的喜色,不胜言表。
“陛下,这身铠甲名叫盘龙铠,那杆长枪,名叫盘龙枪!”
“还有那匹战马,名曰白龙……”
左堂山走上前,给一一介绍了几句。
李世民则是连连点头不已。
良久,他才说道:“王德才,帮朕将铠甲穿上!”
“喏!”
王大监点了点头。
直接就走上前去,连同左堂山、李君羡在内。
帮着李世民将铠甲穿好。
当他拿着盘龙枪,骑上战马的那一刻。
帝威犹在。
杀意凛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