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郡内。
鲜卑骑兵四处抄略,当地守军早已被屠杀殆尽。
唯有些许豪强凭着邬堡自守。
但鲜卑势大,骑兵骁勇。
很快就攻城拔寨,一连端掉中山全境。
如今,只剩下无极一县之地,尚有驻军。
“无极甄氏,早听闻那一家五女,皆有倾国之色。”
“等破了这无极,我等兄弟一人一个!”
鲜卑三大头目无不喜形于色。
望着正被屠杀的残余汉军,色心早已飘到无极。
漠北鲜卑大帅魁头,雁门大帅步度根,幽州大帅扶罗韩。
各率三部,合军南下。
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成功进入汉土。
“格老子的,终于有机会让老子尝一尝中原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自从镇北王驻扎云中,我等哪有一天快活日子可过!”
魁头恶狠狠的淬了一口。
念及镇北王,步度根与扶罗韩苦苦一笑,心中满是幽怨。
“兄弟们,不要忘记了,咱们哥仨,可没少在这小子手里吃瘪。”
“当年漠北一战,此人穷追我三人三千里,沿途斩杀鲜卑大部四十万人!踏破狼居胥。”
“我等遁入丁零北海,方才躲过一劫。”
“此人实在可怕!”
头魁拍了拍扶罗韩的肩膀,为他壮壮胆。
“哼!我头魁和这刘云乃是不共戴天!”
“当年一役,我部险些全军覆没,我抢来的那些个阏氏,全都死于乱军。”
“他杀了我三十个女人!我发誓,等我回到中原,定要在抢三千个!三万个!”
“呵呵……都说中原皇帝佳丽三千,我看也比不得我!”
步度根与扶罗韩连连笑道。
“大哥,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难道你们不想女人?被困在漠北这么多年,我爬冰卧雪,等的就是这一天!”
“自中原大乱开始,整整三年了!”
“三年没有刘云的踪迹。听说这小子在漠北迷失踪迹,自此了无音讯。真是天助我大鲜卑!”
头魁仰天长啸。
“祖父,我终于能恢复大鲜卑的辉煌了!哈哈哈哈。”
头魁乃是鲜卑单于檀石槐之孙,
檀石槐单于在位期间,鲜卑达到极盛。完全呈现了当年匈奴人的架势。
甚至传闻一度攻略达到倭国。
以至于之后每一任鲜卑单于都打着檀石槐的名号,让汉人以为檀石槐还活着。
但鲜卑部落之后却遇到了此生宿敌。
镇北王!
一度拥众百万,称霸北方的鲜卑,被刘云麾下镇北军打得七零八落。
遁入丁零瀚海。
身为檀石槐后人的头魁,自然对其视如死敌!
扶罗韩向前惊心动魄的一战,至今还惊魂未定。
他摸着脸上的一处剑伤,眸中既有不甘,又有畏惧。
“大哥,万一这小子……他还活着呢?”
扶罗韩乃是魁头二弟,麾下骑兵数万,鲜卑事务他也有权插手。
“还活着”
魁头满脸杀气。
“他就怕他真的死了,我们无处报仇。”
“这些年,我爬冰卧雪,苦心训练,早已不是当初的我!”
“便是镇北军真的来了,我也不惧他!”
三弟步度根点了点头,他乃是鲜卑中少有的善谋者。
“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兄弟三人这一次打着祖父旗号,周边的袁绍、公孙瓒又忙于大战,定然救援不及。”
“若是镇北军还在,岂能放我们度过长城,抄略中山?”
“呵呵……这无极甄氏,我们要定了!”
魁头拍了拍两兄弟的脑袋,将二人拉至身前。
“我们兄弟三人齐心,今后重振鲜卑辉煌!”
“祖父所在的盛世,定要恢复。”
“到时候,管他乌孙女人,还是倭国女人、中原女人不都随我们兄弟挑!”
“这最美的甄宓,大哥就让给你老三做小!”
步度根听完此话,心下大喜,贪婪的舔了舔舌头,嘴上露出一丝邪笑。
“多谢大哥!”
……
三兄弟很快分配好利益,各自抄略。
一路掩杀至无极。
沿途牲百姓皆被屠戮一空,女子被掳,男子杀绝。
就连儿童也不放过!
中山郡百姓如置人间地狱!
“有没有人管一管这些游牧!”
“天啊,我泱泱大汉四百年。”
“卫青霍去病再世,匈奴破灭。”
“窦宪远征,燕然勒功。”
“镇北王再世,更是北境太平,胡人踪迹全无!”
“难道现如今的大汉,竟没有一人能驱逐鲜卑吗?”
一位青年军官面朝无极,内心痛苦不堪。
“袁绍匹夫,我错信了你!”
“你说过,绝不让鲜卑犯境,绝不会袖手旁观。”
“中山被毁,你在哪里!”
“就连着最后的无极,你也不管了吗?”
青年正是牵招,字子经。
安平郡,观津县人。
现今为袁绍帐下乌丸骑督。
作为河北人士,这也是牵招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鲜卑大举进攻。
当初投奔袁绍之时,袁绍便看中牵招治理胡人的能力,让其统帅乌丸兵。
并发誓,不让胡人一兵一卒入侵中原。
牵招也以为自己寻得良主,为袁绍打造了一支忠心耿耿的乌丸突骑。
可,当无极受创,请袁绍增援之时。
这位冀州牧却念及甄氏一门拒绝两家婚事,折了面子,放任鲜卑入境屠戮无极。
“袁绍!你好一个四世三公!”
牵招恶狠狠一叹,他本想私自带着乌丸突骑救援中山。
谁料,袁绍竟然以公孙瓒入侵界桥为由,扣下了他的兵权。
牵招大怒之下,孤身一人闯入中山。
然后,便见到了这番人间地狱……
牵招身被八创,口中满是鲜血。
面对奔涌而来的鲜卑骑兵,早已无力反抗。
三千鲜卑骑兵将剩下汉军屠杀殆尽。
矛头调转,便要踏碎抵抗最久的牵招,让他活活被踩为肉馅。
“这小子杀了我们十个兄弟,别让他死得痛快,给我踩死他!”
骑兵如潮,尽数朝着牵招持枪突刺。
牵招大喝一声,自知必死也要带上几条走狗。
手持缳首刀加快步伐,迎面突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号角连天响起。
鲜卑人连忙勒马,听到这熟悉的军号,内心惶恐不安。
“是……是镇北军!”
千余白马骠骑兵冲林而出。
从侧面猛冲鲜卑后部,宛若一把尖刀凿穿山岳。
鲜卑人如溃穴之蚁。
望着数千骑兵慌张的四处溃逃,竞相从牵招身边逃散,却没有一人对他下手。
在这个时候,保命要比为兄弟报仇重要的多。
牵招持刀的手愣住了。
烟尘散去。
胡骑奔腾。
在激战的尾声到来之后。
一匹白马,缓缓踱步到牵招面前。
马的主人,剑眉朗目,目光如炬。
他越过牵招,看了他一身创痕,临了。
轻轻道。
“你很忠勇,别死在这了。”
“大汉有我,鲜卑终不成气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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