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能说的仪式(1 / 1)

另一面,林小五和啾啾靠着发光泡泡的指引,成功从白鹿海峡上岸,来到了艾比丛林对岸的村落。

刚到村口处,长条形状的彩旗飘飘,绕着几棵不知名的阔叶树系着,有的静默悬垂,靠近靠边的,则轻轻飘扬。

村子里面好像正在筹备着什么盛典,男女老少都在忙乎着,从各自的家里用大大小小的器皿,锅碗瓢盆里面承装满满的水,步履匆匆地往村子里面走去。

林小五和啾啾跟上去一探究竟。他们跟在几个小孩的身后,这里的小孩从言行举止上看着比同龄的孩子要老实很多,换做其他孩子,可能早在路上就相互泼水,将器皿里盛装的水都洒落光了。

村中央矗立的玻璃容器里,已经被村子里的人汇集注入了三分之二的水。那是一个锥形瓶一样的巨型容器,足足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容器的一侧安置着竹梯,下面的人将水送到容器后,由上面负责倒水的人向容器内注水,再将空着的器皿递环,周而复始。

林小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难以让外人理解的行为,一言不发地盯着看了许久之后,转身向啾啾疑惑地问道:“这看起来不像是举行什么仪式啊……难道是旱季要来了,所以大家都往这里面蓄水,以备不时之需吗?“

“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呢?蓄水需要搞这么大的阵势吗?让成年男子去做这件事就好了呀,这脸老弱妇孺都出动了,没必要这么急迫吧?”啾啾分析说。

“也是,如果真的需要蓄水,把水积攒在自家的蓄水容器也是可以的。都存在这个地方,而且我看这个容器还是玻璃制作成的,也不结实,既容易碎裂,有不便于取水,分明是多此一举。“

他们便叫停了一位往回去的步履蹒跚的老妇人。啾啾扯住那妇人的衣袖,问她们这是作何。

据妇人说,一大早全村人就都为这事忙乎起来。锥形玻璃容器并非常年都会放在这个地方,只有这日农历三月十二的前后才会摆在这里。这次的容器便是两天前运过来的,平日里都会搁在村子祠堂旁的仓房里面。梯子也是前一天搭成的。由于周围没有建筑物的倚靠,且注水之人几乎要站在梯子上将近整整半日时间,所以光是这竹梯子的加固就耗费了村子里面几个壮丁好几个时辰。

说了一大顿,老妪还是没有说清她们往容器蓄水的原因。啾啾便不厌其烦地再问了一遍:搞这个蓄水池是用来做什么呀?

听姑娘质询,老妇人竟不继续说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只让她们远远地看着便是。

又过了会儿,兴许是水近储满了,妇孺都散了,只剩村子的男人和没事做的几个小孩还往那里送水。等整个容器全部被水灌满时,梯子上面负责注水的男子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

林小五仔细地看着他手中的瓶子,只觉得这瓶子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却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在林小五的生活里很难接触到这种精致的器物,这让林小五不由得怀疑或许是自己在梦里梦见过的。当梦的细节也随着时间逐渐消融时,便也分不清孰虚孰实了。

透明的水如细线一样从瓷瓶口流出,在接触到大容器里面的水后,容器中的水立马变成铁锈色,好似混合的泥浆一样。

林小五看这反应觉得神奇,可搞不清引起变色的是容器里蓄的水,还是瓶子里的液体,再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等到所有的步骤都完成以后,梯子上的人一只手抵在眉上,另只手扶住梯子,抬头看了眼逐渐西垂的太阳。

有过了半个小时,太阳已然落在了接近海平面的地方,依然露出完整的橙红色光影。天空的另一侧,月亮也出来了,日月同时当空。

梯子撤了,方才散去的村里人又重聚在容器底下,周围燃起了三处篝火,将周围的空气映照出温暖的橙红色。

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目不转晴地望向容器的顶端。

“看这情形,该是真的在进行某种仪式了。”啾啾说。

“我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是要继续看吗,还是说往前赶路呢?“林小五问。

”天都黑了还赶什么路啊,先看看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完事后恰好可以找户人家借宿一晚,等明早天亮再出发也不迟。“啾啾建议说。

太阳的最后一片光亮也消失在了海水里,月光分外明亮。开始有水柱从远处的海面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形成龙吸水的壮丽景观。海面的上空,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这会儿就已经被乌云布满了,只留下水柱顶端那里,上面的云彩像是漏了一块洞,雨水和海水借由这块漏洞相互交换着。

过程经历了五分钟左右后,乌云散去,水柱却依然还在,朝着村子中央的巨型容器奔来。

澄澈的海水与锥形瓶里面的铁锈色水混在一起,将白鹿海峡靠近村子这一侧的海面都染成了铁锈色。虽然这容器的容积对于村民而言很大,但相比于大海,能够有把海面染色的本事,却属世间异事。

在这个时候,所有到场的村民开始手拉着手,绕着三处篝火围着圈子手舞足蹈,嘴里还用着林小五和啾啾听不懂的语言念念叨叨着。

非要寻一个特定的日子,又有着这样怪异的行为举动。林小五联想到了在太虚迷宫时,所见费加罗和米奥等人举行的召唤万能龙的血祭仪式。

没错了,这些村名定然也是在召唤着什么东西。

锥形瓶瓶口出的液体沸腾了起来,冒出无数的气泡。

村民们停下了舞动的动作,念叨着的嘴也忽然闭紧,徒留篝火的火苗还跳动着,以及容器口沸腾着的气泡。

下一秒,一条硕大的红鳞巨龙从锥形瓶里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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