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到纳兰齐那礼貌举止而又温润的笑容,真是受不鸟。
那个同样复姓纳兰的男子就是这样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吧。
好吧,她虽然不会作诗,但好歹背了那么多文言文,古诗词,默写下来一两首总不是什么难事,就用容若的词好了,反正容若也写了那么多的蝶恋花和画堂春,随便哪首都是名词,管它对不对题,只要词好就行。
“那本姑娘就在此献丑了。”
“请。”
沐忆一本正经地走到画板前,认真地审视着这幅画,既然是现场作诗,就要装作作诗的样子,不能张口就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沐忆在心里默念,容若,你应该不会怪我在这里借用你的词吧?看在我在另一个时空为你宣扬你的作品的份上,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哦。
人群还是静默,沐忆回过头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旁边那些零零散散的文人们也都聚集在这里。
大家还在脑子里消化着这首词。说真的,她也不清楚这个时代流行什么类型的词作,这首词在这里会不会不被大家接受。
“这诗词写的倒是新鲜,倒是贴心贴切……”
“听起来很好,只是,这是诗吗?……”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作品哦……”
“这倒是一种新的文学形式,敢问姑娘,这是姑娘自创的一种文学体裁吗?”纳兰齐细细品读了那首词,估计这会儿,那首词已经牢牢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生一代一双人,不正是他这一生的追求吗?只是身在帝王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啊。此刻他倒是羡慕画里的这一对璧人。
原来这个时代果真没有词啊,那这一种新的文学体裁,在今日她的曝光之下,估计会掀起一股“词”热吧,必将成为这个时代的文学标志。
“哦,这个叫做词,也是一种诗的别体。可以称它为曲词、乐府、长短句、乐章、琴趣、等等等等,如果大家想了解更多的词,倒是可以去皇城内的临仙阁,据说那里的乐女各各都会饮水词。”沐忆就这样把自己脑子里都知道的关于词的介绍全部讲给这个纳兰齐和众位文人了,最后还捎带着打下广告。
“哦,原来词就是,乐章啊?”
“是给乐女拿来唱的……”
“只是这首词作的实在是太好了……”
“听姑娘这么一说,我一定要去这个临仙阁看看……”
“是啊,我也要去逛逛,一定去会会那些才女们……”
“姑娘,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纳兰齐礼貌地询问沐忆,听她刚刚那么一讲,纳兰齐对这词更加的感兴趣了,大概这便是遇到知音一定想要相识的吧。
沐忆看了一眼季垚,季垚只是笑着对她侧了一下头。
“钟离。”还是之前对云泽修说的那个名字。
“钟离,既是姓又是名。在下不知钟离姑娘竟是博学之人,还在两位面前班门弄斧,真是让两位见笑了。”
“哪里?纳兰公子谦虚了,正因为您的画好,我才会想到这么棒的词呢。”
“多谢姑娘夸奖。只是姑娘可否允许在下将姑娘创作的这首词题在画上,并将此画赠与在下?”
“这幅画本来就是公子的呀,至于这首词,如果公子喜欢,那便拿去好了。”
“姑娘真是慷慨,如此在下就多谢姑娘了。”
沐忆对纳兰齐礼貌的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季垚,一个眼神,季垚便心领神会,是啊,两人该走了。
“既然这样,那纳兰公子,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季垚率先开口。
“是啊,纳兰公子,我们就先走了,还有要事要去处理。”沐忆忙着帮腔,再不闪人就没意思了。
“哦,那真是不巧呢,本来还想与两位把酒言欢呢……”纳兰齐显得很是遗憾和不舍,茫茫人海,这次别过,下次,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吗?
“下次吧?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再见之时,钟离定请公子喝酒。”对于这样的男子,沐忆莫名有种不舍。
“好,一言为定。”纳兰齐喜上眉梢。
“一言为定。”沐忆郑重地说,算是给了他承诺。
“既然两位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那在下就不耽搁二位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就此别过。”
“告辞。”
“两位慢走。”
哎,还真是依依惜别啊。
回到客栈已经是晚饭时辰了,季垚拎着新鲜的鲫鱼直奔厨房,他要洗手为她做羹汤。
“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小姐今天出门没有带她,佘吉儿也出去忙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客栈里,可是很无聊呢。
“嗯,回来了。”
“思梦,去准备热水,你家小姐要泡澡。”季垚还特意交代迎上来的思梦。
“好,小姐先上楼,热水马上好。”
“嗯,好。”
沐忆刚回到房间,佘吉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上,事情没有办成。”她一脸凝重。
“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沐忆有些失望。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只是紧要关头,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蒙面人……”
“抢走了?”沐忆皱眉。
“是,他武功太高,我们人多也无济于事。”
“可发现什么?”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目前还没有消息,但属下觉得他是咱们郑南国人。”
“去查。”
“是。”
追查数月,才找到这一条关于忆木的线索,好不容易搭上线,就这么没了,沐忆心情郁闷极了,如若不是季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今天势必是要亲自去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