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走了过去,钱铁嘴把这个月的分成给了他,十五块钱,三分之一的分成。
水生又给了他新的稿子,五万字的内容,还没有在报纸上发表的。
水生:“钱叔,他们是什么人?”
钱铁嘴将近四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倒不是太苍老,干重体力活的会憔悴些,像他爹闰土也才四十岁,结果老的像六十一样。钱铁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看上去还算年轻。
钱铁嘴:“天哥的人,天桥这一片都归天哥管,收取一些保护费,要是不给,他的人就会过来捣乱,这一片的小商贩都交了钱。”
赚的多的就多交一些。
钱铁嘴交了两块。
差不多一天白干,好在一个月也只收一回。
他这个流动性大,如果是那种有个铺子的,估计交的更多,不交就闹事。
还有国府的税,小生意不好做。
至于那些大酒楼啥的就没事。
后面都有关系,所谓的混混天哥也不敢惹那些大生意人。
跟钱铁嘴是邻居,一起回了租房去。
到了钱铁嘴家,看到他老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好像还哭过一回:“铁嘴,不好了,咱家老大被巡警给带走了啊。”
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五岁,干一些体力活。
另一个十来岁,钱铁嘴这几个月赚了钱,还想着把小孩往学校里送。
至于说书的活,两个儿子都没啥天赋,也不想他们干自己这一行。
水生也听听情况,这个钱铁嘴认识几个月了还是合作伙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铁嘴着急的很,被巡警带走了,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想了下自己这几个月赚了一百多块钱,应该能把人赎出来。
直接一个人到巡警厅去。
见到了一个巡警,巡警跟他说压根没抓他儿子,钱铁嘴只能回来。
想了下自己认识的人,估计有身份的就一个水生。
钱铁嘴又去找水生帮忙了,把他这几个月赚的钱都拿上:“水生,这回你一定要帮帮忙,这是我所有的钱,一百块我都给你。”
水生:“钱叔,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钱铁嘴:“有人看到我儿子被巡警带走了,我今天去了巡警厅,他们却说没抓走我儿子,水生,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儿子救出来。”
“我试试。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明天我就去巡警厅。”
第二天。
水生到了巡警厅去,到了他们班房。
“过来探监的?”
水生:“我找你们王队长。”
“认识队长,等等。”
没一会儿王队长过来见了水生。
“张先生,你才出去几天,这又来了。说你找我?”
水生:“王队长,我想向你打听个人。钱贵,你们抓了这个人吗?”
“钱贵,有点印象,你等等,我去翻看下记录。”
还真给他翻到了,是一个小弟抓到的。
又去问了下情况:“小杨,那个钱贵是你抓的?他犯什么事了?”
“钱贵,就抗货的那个,昨天抓的。我在街上巡逻吗,这个王八蛋抗货摔倒了,整个一麻袋砸我身上,这不把人给带了进来。我现在腿上还疼呢。”
王队长:“没什么大事,放了。”
“队长,要是昨天放还行。今天不太行啊,财政局有一个科长,他去逛窑子的时候弄死了人,出了人命也是大事,这不是就安排的钱贵当替死鬼。那位科长特意交代了,还给了咱十块大洋,一定办妥。
把这个钱贵放了,咱再从哪儿找个人。”
王队长:“咋做事的,找人,天桥底下那么多流浪汉不知道随便找一个,要那种没亲人了的。
另外大牢中作奸犯科的不少,再安排个罪名加上不就行了。
把人放了,钱贵都有人作保。这样的人能当替罪的吗。”
王队长把人给提了出来。
“张先生,人我交给你了。但是他犯的事不算大也不小,竟然弄伤了我们的人。一麻袋砸到了脚,这个保费和医疗费,十块大洋还得出,给了钱才能放人。”
水生直接给了钱。
能把人放出来就行,就怕人没消息了,这年头失踪人口太多了。
人贩子也多。
还好上回进了次班房,在大牢里认识个王队长,也算是个人脉了。
再打听点事情:“王队长,你知道天桥那一片有一个叫天哥的吗?”
老王:“你认识他,这个人下手狠手段多,你一个学生可别招他。不过还行,挺会做人的,每个月会给巡警厅一些钱,上面的人分钱,咱这下面的人也有一点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