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报的一位编辑坐火车到京城来,直接来京城大学找水生。
目前京城大学正在进行白话文的系列讲座。
主讲的是陈教授,讲的题目是文学革命论。
陈先生:“在这个文学革新的时代,凡属贵族文学,古典文学,山林文学,皆在排斥之列。
为什么呢?
盖因此三种文学,与我们现在的阿谀夸张,虚伪迂阔之国民性是互为因果的,所以今天我们要革新。
各位,近代欧洲文明从何而来,源于文艺复兴。将来,我文化兴盛从何而来,我斗胆预言,必源于今日之文学革命。”
陈教授很有讲演魅力。
学生们纷纷鼓掌。
国学大师们愤愤不平:“狂妄至极。”
下一位是钱先生讲座:“各位先生,各位同学,我非常赞成陈先生发言,下面我说几句心里话。
中国想要发展,必须先废除汉字。”
这个言论一出,台下马上议论纷纷。
“狂妄。”
钱先生:“各位安静一下,且听我讲,各国文字发展大多经历过一个从表形文字到表意文字,再到表音文字的进化过程。
表音文字如罗马字,代表文字进化的高级阶段。汉字不是表音文字,而是表形和表意的文字。因此,必须废除。”
这个言论反对者一片,连青年杂志的编辑都不认同。
“胡说八道。”
“钱先生,你的观点着实荒谬。”
“对,荒谬。”
“钱先生,你这不是要搞新文化,而是要毁灭文化,这是要灭我族类啊。”
没有一个叫好的,都是不认同。
钱先生也是为了国家好,但他这个路子确实错了。
钱先生:“不下点猛药,中国怎么前进。”
水生也在台下听着,钱教授的确太过于生猛了些。
“数典忘祖。”
有几个学生直接往台上扔书扔笔去砸。
钱先生:“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推行新文化就必须废除汉字。”
黄教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姓钱的,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老祖宗的文字岂可废除,你这是数典忘祖,乱国坏俗!
陈中服,他是你新青年的同人编辑。废除汉字便是你新文化所要的结果吗!你必须给个说法。”
陈先生:“我非常理解钱教授对中国文化的担忧之心。但是,对于废除汉字的这一举措我并不赞成。”
几位国文大师都生气的很。
“胡说八道,必须反击。绝不能让他们如此胡作非为。”
黄教授:“我打头阵,给姓胡的那个小儿一个下马威。”
今天就是钱教授和陈先生的讲座。
明天是胡教授和水生的。
京城大学的学生们对于水生也演讲有些不理解,一个学生也能进行讲座。
还议论了起来。
“张水生,他凭什么?”
“别的我不说,他的白话诗你不服。你能写的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开寻找光明。”
瞬间就不说话了,他真写不出。
要是水生的光环再多些,也留洋搞个学位啥的,风头还能更盛。
胡教授的白话诗不如水生那些,但他名头大,哥伦比亚博士,老师是著名的教育家杜微。
现在这个年代也是看学历看阅历的。
陈教授,李教授,也是东洋早稻田大学的。
像目前没有上过大学的刘办浓教授,经常被别人说,只是一个鸳鸯蝴蝶派的报人,没资格来京城大学教书。
等讲座完后,天津报编辑直接去找水生。
水生走的快,已经回租房了。
编辑没找到。
去了青年杂志编辑部,也就是陈先生家。
编辑部就在陈先生家,专门安排了一间房子当作编辑部。
天津报编辑:“陈先生,刚听了您的讲座真是受益匪浅。我是天津报的编辑。”
“你好,你好。请坐。来,吃花生。”
天津报编辑:“我特意过来找下张水生的,刚刚讲座散了,没找到人。张水生是青年杂志编辑,我就到这儿来找他。”
“水生没在,我告诉你他家在哪儿。”
把水生租房的地址告诉了他。
还好,距离都挺近。
编辑又到了水生租房这边来。
“你就是张水生张先生,我是天津报的编辑。”
天津的,特意过来找他,水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们的报纸有一个版面是专门用来刊载小说的。您的射雕我看了,当真是精彩。京城日报正是因为刊载了你的小说所以在我们那儿也是洛阳纸贵,只要一发行,马上就卖完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约稿的,想着张先生还有没有新的作品可以发表到我们天津报。”
张水生:“您好,不用称呼我张先生,叫我水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