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毛头,说自己是北元人,从北元来。”
“但他的样貌,和中原人无异。”
“之前在大宁,犯了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所以和咱们锦衣卫打过几次照面。”
“之后,他更是说他的父亲也是锦衣卫,只不过现在不当了。”
“我们问他父亲在哪当差,办过哪些案子,他却不肯说了。”
“这小子非常机灵,并且功夫了得。”
“帮我们锦衣卫破过几个大案子,因此我们便和他熟识了起来。”
“大宁的这帮锦衣卫兄弟,有不少都是辽东人。”
“辽东遭灾后,他们便把自己的钱财都寄回家里,但是灾情实在眼中,他们寄回去那点钱,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在得知朝廷派来的赈灾银子后,兄弟们都很振奋。”
“然而毛头这时却跑来告诉我们,这批官银不可能全部落到灾民的手里。”
“官员们层层贪污,辽东的灾民,还是得饿死一大半。”
“在毛头的引导下,兄弟们几个,也说起自己听说过的官员贪污的事例。”
“然后,兄弟们都萌生了劫走官银的想法。”
“之后,毛头便提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劫银计划。”
“因为是他主导,所以我们也同意了让他分走一半银子。”
在陈宁解答完自己的疑惑后,朱桢看向朱权:“朱权,他们这罪,应当如何判?”
朱权道:“虽然大宁锦衣卫劫走了官银,但是他们也是害怕被官员贪污,最总赈灾的银子,不能救辽东百姓。”
“只要他们能将官银交回,可以免了他们的死罪。”
朱桢心里嘲笑着朱权的天真,不过并未当场点破。
那批官银只能说能追回多少,是多少。
想要全部追回,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对于那个叫“毛头”的家伙,引起了朱桢的兴趣。
“那个毛头的真名叫什么?”朱桢问向陈宁。
陈宁听到朱权有免除他们死罪的想法,心中放松了不少。
因此对朱桢的问题,也十分配合:“就叫毛头。”
“毛头,毛头。”朱桢喃喃自语。
朱权不解其意:“六哥,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么?”
朱桢若有所思,对朱权说道:“现在的大明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是第二任。”
“在他之前,还有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本是一手侦办胡惟庸谋反案,最后被父皇推出去平息众怒,坐胡惟庸案而死。”
“而他的名字,叫做毛骧!”
“毛骧!!!”朱权似乎想到了什么。
听到朱桢这一推断,跪在地上的陈宁心里也是一惊。
喃喃自语道:“毛头一直说他爹是锦衣卫,但我们问他详细事迹,他又不肯说。”
“这样看来,还真是有可能。”
朱桢一脚踢过去:“可能什么可能。”
“你现在给我滚回锦衣卫驻地,让大宁所有分过钱的锦衣卫,将官银全部交出来。”
“最终交上来多少钱,决定了我最后怎么惩罚你们。”
“是,是。”陈宁连连跪拜后,便退出了宁王府。
“六哥,要不要派人跟着,万一他跑了怎么办。”朱权提醒道。
朱桢道:“刚才你那句留他们活口的话,让他绝不会逃跑。”
“并且还会乖乖地回去给咱们筹钱,说不定,最后交上来的钱,比他们劫走的还会多。”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个叫‘毛头’的家伙。”
“如果他真是毛骧的遗子,那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朱权听着朱桢的分析,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六哥不简单。
“六哥,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帮锦衣卫。”
“杀了。”朱桢不咸不淡地说道。
“啊?这帮锦衣卫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个个武艺卓绝,我手下的这些兵,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桢冷哼一声:“老弟,你还真是心疼你手里的这些家底。”
“让你剿匪,你不去。”
“让你抓捕犯罪的锦衣卫,你不敢。”
朱权嘿嘿一笑:“实在是能力有限啊,六哥。”
朱桢早就料到,朱权舍不得拿自己的家当去跟锦衣卫硬碰硬。
所以在黑风寨,才会对那帮匪徒进行收编。
“再过一会儿,黑风寨那帮山贼,应该就要过来投奔你了。”
“明天,在锦衣卫驻地收回官银后,便让山贼将他们格杀勿论。”
朱权心里一惊:“什么,六哥你将黑风寨整个收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