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九成又眼神黯淡了几分：“赤霞剑诀！”
“燕王若是不怕死的话，大可以学一学这个功法。”
朱棣不解，问道：“何为赤霞剑诀。”
郑九成：“此乃消耗修习者精血的功法，虽然可以速成，但每使用一次，都会消耗掉修习者的阳寿。”
听到这话，朱棣对郑九成肃然起敬：“郑大人竟然用这样的功法来救我。”
“竹林中那一站，郑大人岂不是耗费了好几年的阳寿。”
“十年！”朱桢咬了一口桂花糕，淡淡地说道。
朱棣看向朱桢，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眼前的这个弟弟，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残忍了。
为了让人来保护自己，竟然要那人损耗十年寿命。
朱棣对眼前的郑九成瞬间肃然起敬，躬身拜了一拜：“多谢郑大人救命之恩。”
朱桢道：“四哥，你拜错人了。郑九成是我派去的，你要拜也应该拜我啊。”
看到此时一脸无所谓的朱桢，纵然是朱棣这种在战场中见惯了你死我活的人，都有些心有戚戚焉。
“六弟，我出行时，已然带了侍卫。”
“就算是半路遇伏，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不幸死于贼人之手，那也是我命有此劫。”
“你怎么可以为了派人保护我，就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朱桢不屑道：“残忍？”
“四哥你在边境大肆屠杀北元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听到朱桢说出屠杀北元人，朱桢留意到荷花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朱桢看向荷花，宽慰道：“我四哥可从未杀过北元的普通百姓。”
“他杀的那些北元人，都是侵扰我大明边境的贼人。”
“这些贼人一有机会都侵扰我大明边境，侵占我大明领土，屠杀我大明百姓。”
“这些人，难道不该杀吗？”
听到这话，荷花坐不住了。
他迅速站起身：“这天下，本是我大元的。”
“是你们大明，抢夺了大元的领土，赶走我们大元的子民，让我们只能屈身于荒漠。”
“你们大明，占据了最好的土地，最美的风景。”
“这天下，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天下，凭什么好地方，都是大明的。”
本来初见时，朱桢对荷花并不反感，但是听到他这番话，朱桢顿时起了杀心。
“什么叫这天下本是大元的？”
“我汉家儿郎，不知道多少年前，便是这片土地之上的主人。”
“司马家无能，没有守好这片土地，致使五胡乱华。”
“最后才被你们蒙元人捡了便宜。”
“好在我们汉家气节不死，这才重新掌管了这片土地。”
“若是你们蒙元人，认同华夏文化，我们大明自然欢迎你们。”
“可是北元的那帮异族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来到边境，不是交易盐铁，不是交流文化。”
“而是烧杀掳掠！！！你知道吗？”
“烧杀掳掠！！！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朱桢拳头捏紧，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朱桢的话，都是事实。
虽然荷花从小便长在北平，北平被大明收复之后，荷花一家没有北逃，而是选择了在北平继续生活。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荷花只能算半个北元人。
这也是朱桢没有立刻斩杀她的原因。
但是，朱桢还是忍不住内心地愤怒。
朱桢走到郑九成的身边，身体有些抖动地将一只手搭在郑九成的肩上。
看着郑九成身后的墙壁，凑到郑九成的耳边：“把这个女人，给我杀掉！”
朱棣从未见过朱桢有如此暴虐的时候，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女子刚才帮北元人说了几句话，自己这个弟弟就要将其诛杀吗？
这样的朱桢，朱棣后怕不已。
郑九成在听到这个命令后，也是满脸地不敢相信。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六皇子虽然行事诡异，不同于常人。
但不至于是个残暴之人吧。
自己在朝堂之上，列出了他那么多的罪状，到现在却仍是活得好好的。
荷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要杀掉他。
这样的皇子，郑九成有些看不懂。
荷花毕竟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郑九成自然是下不去手。
他转身跪在朱桢面前：“请皇子饶了荷花一命，她不是故意的。”
朱棣也劝说道：“六弟，我看这姑娘汉化说得如此流利，想来早已认同我汉家文化。”
“只不过，她生在北元，才会帮北元说话的。”
“无论如何，她罪不至死啊。”
这时，江云露正好端着热茶过来，在门口时，她也听到了朱桢对郑九成下的命令。
放下茶水后，江云露也劝导：“我见这姑娘，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公子，你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在众人的劝说下，朱桢渐渐冷静了一些。
他缓缓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侮我个人可以，辱我大明不行。”
“你记住，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说北元的好话，我必亲斩之。”
话语间，一股浓烈的杀意喷薄而出。
此时的荷花，已经被吓傻了。
她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会如此地激怒大明的六皇子。
不过面容上，她仍是十分硬气：“哼，以后不说便是了！”
朱棣见情势稍微缓和了下来，急忙开始打圆场：“大家喝茶，喝茶。”
江云露也适时地给四哥座位旁的小桌上，都送了一杯热茶。
热茶饮下之后，朱桢问向荷花：“你刚才说我和你的一位故人很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