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宵哥哥要照顾好自己啊。”
集训临行前，独摇依依不舍的嘱咐。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学习。”
习惯了独摇的粘人，柳宵摸摸她的脑袋，“罗叔，这段时间就麻烦您送阿摇上学了。”
罗素点头应下。
待柳宵走了，罗素才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
不对啊。
这不是他家小姐吗？
他接送她上学不是正常的吗，还需要嘱咐？
柳宵坐在大巴上，看着几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难过。
明明才半年多而已，他居然已经对他们有了依赖。
柳宵有些恐惧这种变化，但不可否认，偶尔他也会觉得很安心。
他怀里的包，压下了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害怕。
这里面都是罗叔他们准备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都有。
明明是他要出门，但是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很紧张。
不过有人牵挂总是让人心安的。
柳宵看着窗外，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他想让他们的期盼有所归宿。
集训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上次进行全国竞赛的地方——g市。
这一次参加集训的是前五名。
由于几个人都不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到了集训的地方，柳宵才看到了其他四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三男一女。
“你好，我叫杜仲，a市的”
身穿白衬衣的少年微微一笑。
“我叫孟群，c市的。”
背着包的少年道。
“王权，h市的。”
最后一个少年也道。
王权显然是个混血儿，眉眼深邃，长得很养眼。
“范欣，也是a市的。”
最后也是唯一一个女孩道。
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明眸善睐，仿佛娇艳绽放的花。
“看来人来齐了。”
学生到齐了，老师也来了。
“我们是你们的培训老师。我叫陈诉，这位是李洛庆。”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和蔼。
对比起来，他介绍的中年人更高冷些，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宵的错觉，柳宵总觉得他多看了自己一眼。
一个人一个房间，柳宵住在最里面。房间不算大，但配备很齐全。从窗外看出去就能看到g市最有名的洛河，风景很不错。
两位老师速度很快，五个人才来就把培训计划给了他们。
那表密密麻麻，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八点，安排得很紧密。
一眼看上去直接把人看的脑袋一疼。
不过这群人都是差不多都是高三生，对这种高强度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们对你们都不太熟悉，所以先做个摸底测试。”
两个老师对面前的几个学生一无所知，必须先探探他们的底，才能更好的调整学习计划。
五个人都没有意见，拿到试卷就开始做。
“三个小时后，我来拿试卷。”
丢下这么一句话，陈诉就拿着自己的保温杯走了出去。
几个人都是天之骄子，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小动作，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试卷。
柳宵先将试卷大体看了一下，估算了一下难度。
嗯，非常难！
不愧是魔鬼训练。
饶是他有准备，也没想到是这种难度。
开始吧。
柳宵提起了笔。
设计试卷的人显然很厉害，难度从层层递增，而且设计的题都很巧妙。
好多题柳宵一开始完全没有思路，但忽然抓到了一点苗头，才写几行，就又被难住了。
监控室。
陈诉和李洛庆正看着五个人的表现。
“李哥，你说，你出的题会不会太难了？”
“你先把你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再说这话？”
李洛庆瞥了他一眼。
“这么明显？”
陈诉摸摸自己的脸。
不过他这话是真的。
面前这人这试卷真的非常难。
这群小崽子要碰壁了。
“你就不怕他们没了信心？”
陈诉虽然幸灾乐祸，但心里还有有些担心的。
万一这几个小孩哪一个心理太脆弱被刺激到怎么办？
毕竟聪明的人都很骄傲。
“他们要是怎么轻易就被打击到，趁早收拾包袱滚蛋，别去国际上丢人现眼。”
李洛庆冷哼一声，看着监控。
“你当谁都是你啊。”
陈诉摇摇头。
面前的人虽然骄傲，但是知道他做过什么的人完全不会觉得不对，甚至觉得这是天才特有的个性，对他根本升不起嫉妒或者厌恶的心。
他太过闪耀，以至于没有丝毫黑暗愿意靠近他。
不过，就算靠近了，也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碎吧。
陈诉忍不住想到。
“听说你师弟的学生也在这里面？你师弟我记得也很厉害。”
厉害的人似乎都有群体效应，身边聚集的都是厉害人物。
当时冯少书优秀得直接被保研，保研之后又被留校成了老师，一路顺风顺水的拿到了铁饭碗。
“嗯，是有个少书的学生，就那个。”
李洛庆抬手指了指柳宵。
“第三名啊，看起来不错。”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监控看几个人的表现。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细微表现能够表现出他的性格品行。
两人就是看看几个人的大致心性。
不过目前为止看下来，几个人心性都不错。
陈诉很满意。
很快时间到了。
两人去收试卷。
试卷当天就被两人批改完了。
和他们预估的差不多，五人的实力都不错。
这样的人更需要好好的锻炼。
“你们的成绩，说实话，让我们很失望。”
陈诉将试卷分发下去，“这试卷虽然难，但只要你们基础足够扎实，及格绰绰有余。但现在，居然只有两个人及格。”
“范欣，杜仲，告诉他们你们得了多少分。”陈诉道。
范欣：“82。”
杜仲：“79。”
试卷满分100，再加上这个试卷的难度，两人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范欣的成绩居然最高的。
倒不是他们看不起范欣。
但那么多年，他们看到了太多对数学束手无策的女孩，遇到的数学厉害的人也大多是男生。
所以范欣的存在才让他们侧目。
“我要讲试卷了。”
见陈诉一直叨叨个不停，李洛庆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这堂课是他的？
“OK，OK。”
陈诉举手做投降状，“李老师您请。”
说着让出了课堂。
李洛庆讲课并不像一般的老师，那种课堂也不合适现在的几个人。
他知道所有人做对的和做错的题，他会让每个人都说自己做题的思路，然后让他们交流。
最后他再说自己的思路。
每个人的思维都是不一样，就算做的同一道题，思路也会有差异。
五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课堂，都很新奇。
而且能坐在这里的人，没有不聪明的，这样的课堂反而能很好的启迪他们。
听完了众人的思路，柳宵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冥冥中仿佛抓到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出现得太突然，转瞬即逝。
这一次测试，柳宵考得很不好。
58。
可以说柳宵自从拿起笔，没有见过自己的试卷上出现过这么低的数字。
自从参加了竞赛之后，他真的是一次次的刷新自己的记录。
虽然是反向的。
柳宵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心里的那点不甘心悄悄萌芽，蓬勃生长。
他都来了，花了那么多时间，怎么可能让自己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