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对于柳宵来说过得很快。
他有太多的资料要看，有太多的试卷要做。
等他完成了当日的工作量，一看时间已经深夜，该休息了。
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又开学了。
开学的时候，柳宵把看完的资料和不会的题整理了一下，准备一起问一下王老师。
“你都看完了？”
王娴看着资料上的笔记，分外讶异。
就一个寒假的时间，就看完了？
“嗯，老师我还有一些题不太会。”
柳宵点头，将自己的错题集打开。
“行，我看看。”
王娴压下自己心头的诧异看题。
不看还好，一看，越发的惊讶。
之前她给柳宵的都是基础题，意思是想让柳宵熟悉一下竞赛题。
但他现在给她看的居然都是进阶的竞赛题。
“您说的那几本书我看了看，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有些不太懂，所以想问问。”
“我写给你的那些书?”
“嗯。”
王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既心疼又庆幸。
这孩子真的是被他那对父母耽误了。
半晌，她道，“很好，明天我再带几本书给你，现在你想把这张试卷做了我看看。”
“好的。”
柳宵以为王娴是想看看他的水平，坐下，开始写试卷。
这是一张标准的竞赛题，题不多，但是很难。
前面几题还好，越到后面越觉得吃力。
到了最后一题，柳宵被困住了。
他居然不知道从何入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读了一遍题干，将已知条件一条条列出来，意图找到破题口。
他想了很久，差不多十分钟，他才提笔。
不过才写了几行，他就顿住了，无法再写下去。
“抱歉，老师，这题我不会。”
“没事，你回去上课吧。”
王娴笑道。
她没看试卷，而是将试卷叠好放进了包里。
放学后，王老师将试卷带回了家。
“你回来了。”
王娴才进门，男人就笑着招呼了一声。
“你先别做饭了，过来看看这试卷。”
王娴一边换鞋一边道。
“什么试卷啊？”
冯少书见她那么急，擦了把手，从书房走了出来。
“就是你今早给我的试卷。”
“哦，那张竞赛卷啊，怎么了。”
冯少书带上自己的眼镜，从王娴手里接过试卷，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看了两遍，“这是哪个老师做的，思路很不错，能用这么简单的公式就得出结果，想法很活。”
冯少书赞赏道。
这是他出的题，他出的题多少深浅自然是知道的。
“你怎么给别人做了，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试卷。”
语气中有些小埋怨。
冯少书和王娴是曾经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因为数学结缘，对数学有一种执着般的热爱。
偶尔他们就会这样给彼此出题，做不出来的人就需要答应另一个人要求。
她居然把他的题给别人做了。
“正经点。”
王娴轻推了他一下，“这人做的是不是不错？”
“是不错，最后一题也找到了切入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做下去。”
按理说只要找到了切入点，最后一题不算难。
“你觉得是我学校老师做的？”
王娴道。
“难道不是？虽然他用的公式很简单，但试卷很整洁，一看就知道思路很清晰。”
王娴这么一反问，冯少书有些好奇，“不是老师还能是谁？”
难不成是学生？
但很快冯少书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怎么可能是学生？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一个学生做的。”
王娴得意的道。
“不会吧？”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暑假才开始练竞赛题，你会不会更吃惊？”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亲自看着他做完的。”
“真是，天才出少年啊。”
冯少书感叹道，
他已经不是吃惊了，简直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冯少书自己就是教数学的，知道数学是一门多么奇妙的学科。
它可以很难，任凭你怎么刷题，怎么学，不会就是不会。
但它又可以很简单，某些人仿佛天生就是学数学的料，只要轻轻一点拨，就知道这个题该怎么做，甚至连相关联的题都学会。
冯少书不是不相信天才的存在。
毕竟他就曾经见到过所谓的天才。
那种天资真的是让人拍马难及的高度。
难道他今天要看到第二个？
“谁啊？”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学生吗？”
冯少书想了想，一个名字冒了上来，“柳宵？”
“对，就是他。”
王娴感慨，“我之前还说去做做家访，没想到还没去，他家就发生了变故。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好事。”
王娴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冯少书。
“这是他的运气。”
冯少书道，“我记得你说过，他也要参加竞赛？”
“怎么，你动心了？”
一起那么多年夫妻，王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天才都是需要培养的，我这不是想毛遂自荐吗？”冯少书笑道。
“知道了，过些天带他来见见你。”
王娴今天将试卷带回来，本来就是起了让冯少书培养柳宵的心。
当然，首先得柳宵的本事让冯少书动心。
“好啊，原来你在这等着我。”
冯少书这下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她在这挖坑等着他呢。
“那你跳不跳？”
瞥了他一眼，王娴似笑非笑。
她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不跳也得跳啊。”
已然动了惜才之心的冯少书怎么可能放过这哥机会。
“这不就结了。”
王娴摆手。
她知道面前这人什么性子。
起了惜才之心，怎么可能放任这个人才流于平淡？
冯少书哑然失语，笑着摇头，“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