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这堆东西,是那位王境?”
黎睢结结巴巴地指着地下。
那团东西他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些烧完的余烬。
这点碎末,就是一刻钟前爆发惊天气势的王境么。
他之前甚至还从那里面感受到了意。
一位领悟了意的王境,现在变成一团连形状都看不出来的东西,
黎睢觉得自己从小稳固·的世界观,今天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有点无法相信....
可他注视着表情平静的李轻水,和他身后并排跪着,颓然无比,双眼失神的两位大宗师。
又觉得,好像不得不信。
“咕噜..”
黎睢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道:
“轻水..老大,你是怎么杀他的。”
他实在是好奇!
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三打一,还能被反杀成这样?
天才越阶能战他接受,可那也只是能战,而不是碾压....
何况这次来的还有两位境界跟李轻水一样的大宗师。
“他出手伏击,我还手,然后他死了,就这样。
听得黎睢眼角又是一顿抽搐。
这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
李轻水没有多理他,而是转过身,目光略略扫过那两位惊魂不定的宗师,开口道:
“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位一咬牙,鼓起勇气说道:
“我说了能活命吗?”
“可以。”
黎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一言不发地站到一去,默默观望。
两位大宗师对视一眼,眉梢一抖,瞬间狂喜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少年比王境三品还强,这样的人物应该不屑于说谎,一位旋即抬头苦笑道:
“我们也不知是谁,从来都是单线联络,但肯定是这城中的人....”
啪!
像是两颗西瓜炸裂,血水溅飞开来,两个无头腔子扑通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李轻水收回手,面无表情道:
“送你们下辈子活命,也是活命嘛。”
黎睢有些无语凝噎,他刚才还想问问,就这么轻易许诺他们一条生路吗。
毕竟在他心里,毕竟把面前这人真正当作一位王境了。
王境之言,不可轻易毁诺。
但莫名地又觉得面前这少年给他的压力几乎不比父亲小,不敢打断插手,所以就利索地站到一旁去。
不过,这利索的击杀,虽然出乎他意外,但让他很解气!
人奸,死不足惜!
黎睢眉头高高拧起,面上浮出一丝凝重:
“这两东西说他们上线都是这城里的人,轻水老大,这事我会好好查一下。一定给你个交代!”
“嗯。”
李轻水点点头,没有多说,眼中寒芒闪过,又归于平静。
这藏在蒙昌县中,敢对他出手的人奸。
已在他心中,被划下个”死‘字。
“我先回去,最近城中不太平,我回去看看我父亲。”
“我跟你一起吧,轻水老大。我身上还有些底牌,如果有人敢再出手,我也能帮忙。这里的事,我会马上写信给父亲。”
“好。”
两人匆匆离开,往李府赶去。
......
钱庄,三晋源内。
“向老板,这个价,实在是没有道理,能否稍微让一些。”
李德耀坐在下位,面色暗淡,连连苦笑,哪还有一点之前八境武者在梦长线的威风派头。
“呵呵。”
向安慢条斯理地揭开茶盖,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抬眼道:
李东家,这二千七百两,我没法再少了,最近风声紧,还得孝敬上上面的大人们,再让,我就难办了呀。咱钱庄不能亏钱做买卖吧。
这话把所有口子都堵死了。
李德耀哑口无言,嘴角动了动,心里也是一片苍凉。
他旧伤发作,已经时日不多了,这么紧急的关头,儿子又闯了祸授人把柄。
那孙家,李家,甚至周县令,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个时代,一个轻薄之罪,是真能把人送进去打够五十板的。
唯一的办法,是将李轻水送入武者九品,那么一切都有了宽容的余地。
两千七百两,他卖空家财,还得厚着老脸去求些旧友才能凑出来。
也罢,也罢....
他一双老眼中泛起酸涩,面容像是一瞬间又老了十岁,无力地起身拱手道:
“向老板,那就说定这个价了,五天之后,我再上门。”
向安心中一喜,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猜到了这李德耀是要这一枚破境丹给他儿子用,估计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于是狮子大开口,死死咬住一个价格。
这一单,能顶钱庄两个月纯利!
看着李德耀脚步虚浮地离开,一副日薄西山之感。
向安快意地大笑起来。
这大鱼,终于上钩了!
而就在这时,一位钱庄耳目急步窜入堂内,俯身到向安耳边。
指着李德耀的背影快速说些什么。
听着听着。
向安猛地起身,茶水撒了一地,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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