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说事之人再次压低了声音。
“是公子白一剑斩了那燕国刺客！”
声音虽小，但是掀起滔天海浪。
云楼的酒客们先是一怔，随后都是满脸不信。
作为云楼的常客，他们对赢白再熟悉不过了。
一天十二时辰，赢白十一个时辰都在醉梦中，剩下一个时辰，都是半清醒，半清醒的赢白也不干嘛，就是作诗。
一个从不练武练剑的酒人，一剑斩杀了刺客？
谁信？
还不如说母猪上树还来的真一些。
“黑夏，下次吹牛，选个真一点的，就这，谁信？”
“对！兄弟们，谁信黑夏？”
“信？信他的板板。”
“哈哈哈……黑夏，看你平时挺老实，想不到也会骗人。”
“就是，要说趣话，也不要扯上公子白。虽然公子白随和，但毕竟是公子，一言不慎，黑夏，你怕是得挨鞭子。”……
堂中都是不信的话语，唤作黑夏的酒客也是一急。
“我说的是真的！刚刚送箭矢入库，听出宫的大人们说的。”
“那些大人三两一群，都是在说公子白。”
自从‘一诺千金’之后，整个大秦上下都极讲诚信。
所有酒客都认为自己说谎，黑夏急的不行。
堂中酒客看见黑夏急的挠头抓耳，满脸赤红，不由怀疑——这是真的？
公子白一剑斩了燕国刺客？
“黑夏，你说的是真的？”
“真！我以人头担保。”
“别！就是酒后聊聊，别扯那。”
黑夏很认真，这下堂中酒客也慢慢收起笑声，云楼变得安静。
片刻后，有人小声说道：“那刺客什么境界的武者？还有，是公子白一人斩杀的？”
提剑杀人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但是得分对象。
堂中就有伤残退下的老兵。
如果刺客只是普通人，公子白斩杀刺客，这没什么。
如果刺客武艺高强，被围攻后，公子白补了最后一剑，这也没什么。
这在尚武的大秦是很普通的事。
“不！不是！那些大人说的，燕国使臣叫荆轲，是很著名的侠客，还是那什么大宗师境界。”
黑夏这一说，顿时就有人问了。
“朱崖，你练过武艺，大宗师是什么玩意？”
唤作朱崖的肥胖酒客，听见大宗师三字后，已经僵在原地，嘴张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直到一旁的人摇了摇朱崖，朱崖才醒来过来。
“我，我，我是修过武艺，但不入流啊！连后天都不是。”
“那后天境的武者一个能打我十个，那大宗师更是厉害，不被围攻，一人可挡万人！”
在朱崖颤颤巍巍说完他了解的大宗师后，云楼中急促的呼吸声连成一片。
“公子白，一剑斩了一个万人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出声。
但是其他人脑中都是那软趴趴，走路都在晃的赢白模样。
“不，不可能吧。”
“是不是听错了，会不会是什么白姓的将军？”
见又有人怀疑，黑夏一跺脚。
“爱信不信！”
负气说完最后一句，黑夏扭头就要走。
“荆轲死了？”
一道寒冷的声音响起，黑夏心里一哆嗦，大热天他感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高渐离不知何时出现在黑夏身后，俯视着黑夏。
本就是冷峻的高渐离此刻脸上阴郁得快要滴水。
“是，那燕国刺客死，死了。”
黑夏说话声音都在抖，荆轲两个字都没有说出。
云楼中的酒客都是盯着高渐离。
“喂！你做什么！”
“怎么！想欺负黑夏？”
“别以为拿把剑，别人就要怕你，老子提刀砍了十首，怎么想找事！”
“云楼只喝酒，敢动手，坏了规矩，小心抓你见官！”……
云楼中的酒客看见高渐离语气不善，都是站起身。
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能让高渐离这生面孔欺负黑夏。
“聒噪！”
高渐离气息一转，寒冷真气席卷整个云楼一层。
一众酒客都是寒毛炸起，但无人后退。
“兄弟们！真找事！大家并肩子上！”
“娘希匹！喝顿酒都不安生，黑夏，你欠我一壶烧刀子。”
“淦！打死这玩意！武者了不起，我们人多！”……
听见荆轲死了，高渐离心中升起滔天怒火和恨意。
此刻一众酒客欲群起而攻之，让高渐离怒火和恨意瞬间转为浓郁杀意！
他恨不得让整座咸阳给荆轲陪葬！恨不得杀了嬴政！恨不得杀了那公子白！
冰冷杀气四溢开了，充斥整个云楼！
武道宗师和普通人差距实在太大，哪怕一众酒客团结一致，毫不畏缩，但受高渐离释放的杀气一冲，顿时有人跌坐在地。
一瞬间，整个云楼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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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了，鲜花不过百，好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