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大怒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狗贼只想投降乱我军心耶!”
说罢,手起刀落,已经一刀斩下了郭图的首级。
文丑高举郭图的人头,厉声吼道:“诸军听令,皆随我死战,再有言降者,当如此人。”
三军皆惧,没有再敢说降者。
文丑让步兵摆下阵势,正面阻击敌人骑兵,自己则是领着骑兵在侧面,准备伺机攻击敌骑兵侧翼。
只是,随着敌方的骑兵越来越近,文丑却是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对方分明只有数千人马,但是听马蹄声,却比一万骑兵还要沉重。
等到双方相距还有两百步的时候,文丑才发现,对方骑兵的战马,居然都戴着厚厚的面甲和胸甲,以增加冲锋时候的冲击力。
这样的骑兵,普通的步兵方阵,是跟本不可能拦下它们的。
面部、胸部的重甲,可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几率,让步兵无法对战马造成伤害。
想要阻拦他们,就只能精准的刺中高速移动中的马腿才有可能。
但是,在战场上想要刺中马腿,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情,便是文丑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做到,更不要说普通的兵士。
在看清大雪龙骑的一瞬间,文丑就知道,这一战不可能赢了。
但他并不准备投降,而是再次命令步兵方阵死战,挡住对方骑兵的冲击,自己会率领己方骑兵,攻击敌骑兵侧翼。
步兵天真的选择相信他,在前方的弟兄不断被战马撞飞,长枪的挑飞的时候,依然前赴后继的扑上去,要拖住敌方骑兵。
他们不知道的是,文丑甚至连向着大雪龙骑冲锋一次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带着一千骑兵跑路了。
直到赵云率领大雪龙骑将步兵的军阵杀了一个对穿,然后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便追杀文丑的一千骑兵去了,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这个时候,原本近四千人的步兵方阵,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麹义带着八百先登死士到了他们的面前,淡淡说道:“你们的主将已经逃了,还不降吗?”
“哐当!哐当!哐当……”武器掉落地面的声音不断响起,同时,低沉的人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我等愿降。”
看着这些神情落寞的百战精兵,麹义内心火热,我的先登死士可以扩充一下了。
大雪龙骑虽然不算是完全的重骑兵,但终究比普通骑兵要笨重一些,赵云虽然奋力追赶,最后还是没有擒住文丑,让他带着最后的500骑,逃回了南皮城。
赵云是足足追到能看到南皮城的城墙,这才停止追击,回到东光城。
回到东光之后,赵云十分惭愧的对沮授道:“云没有抓到敌军主将,有负军师的妙计,还请军师责罚。”
沮授道:“以龙骑追轻骑,本非易事,此事不怪子龙将军。”
谁都知道,赵云是卫宁的亲信,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责罚他。
赵云请罚不成,心中对于首战未竟全功,依然是懊恼不已。
却说文丑带着500残兵回到南皮,哭诉兵败之事,请袁绍杀了自己,以正军法。
袁绍一共就只有他和颜良两员上将,哪里舍得杀?
尽管心中无比痛惜那一万精兵,还是只能好言安慰文丑,说来日必有机会复仇。
文丑这才恢复斗志,道:“若还有机会领兵,我必以死,效忠主公。”
袁绍摇了摇头道:“这次不用你领兵了,我欲亲自率领所有人马,前往东光,誓要拿下东光城。”
文丑赶紧道:“我愿为先锋,将功折罪。”
袁绍整顿大军,正要亲自讨伐卫宁,突然从陈留传来消息,说是曹操得了皇帝的密诏,欲诏天下诸侯,匡扶汉室共讨董卓。
此檄一出,天下震动,袁绍只能先放下与卫宁的仇恨,召众谋臣商议此事。
“诸位以为,曹操此诏,是真诏,还是矫诏?”袁绍发问道。
显然,他已经猜到,这诏书,十有八九是假的。
许攸开口道:“主公,我觉得,此诏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会相信,或者说有多少人会响应。”
“此话怎讲?”袁绍又问道。
许攸道:“此诏若应者寥寥,我们便也不必理会,因为即便响应了,除了得罪董卓之外,并无好处。
可如果响应之人众多,那主公就必须要参加,不但要参加,以咱们袁家的声望,主公更要争取当上盟主。
只有如此,主公才能在声望上,死死的压制住官职在您之上的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