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家考虑这该如何给那位年轻的州牧大人回话的时候,袁绍正好回到了冀州。
既然袁绍已经成了渤海郡的太守,那养一些地方军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更何况现在还是乱世,人人都求自保。
于是袁绍亲自给卫宁回了一封信,说我既然已经担任了渤海郡的太守,自然会管好自己的属地,不需要州牧大人帮忙防守,麻烦你将你的人撤出去,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卫宁收到袁绍的回信,立刻召集手下文武议事。
将信给众人传阅了之后,方才问道:“诸位,对于渤海袁家,你们怎么看?”
田丰第一个发言道:“渤海一地,物阜民丰,袁家又在那里经营多年,便是当年黄巾最盛之时,也未在渤海讨得什么好处。
以我之见,对待袁绍,可抚不可剿。”
而沮授的意见却不一样:“属下以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那袁绍颇有才干,若是让他继续安心发展,再南面连结袁术、北面连结公孙瓒,则主公腹部受敌,冀州危矣。”
沮授之言,甚合卫宁心意,点头道:“则注所言极是,我意以飞燕为帅,子龙辅之,则注为军师,发大军十万,平定渤海袁氏。”
褚飞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主公,属下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啊。”
卫宁蹙眉道:“褚将军何出此言?”
褚飞燕道:“主公,我在冀州已经数年,期间也和袁家的军队交战数次。
袁家军之精锐,非我等所能敌,我军虽倍于敌,恐亦不能胜之。”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卫宁倒是想起来了,袁家兵精粮足,又有冀州大财阀甄家的支持,可谓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以自己现在这点家底,要和袁家火拼,最后就算能赢,恐怕也是惨胜。
更何况,之前田丰说的也有道理,渤海若是能一鼓而下,那还没什么。
如果时间拖长了,袁绍必然发挥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的优势,开始连结各路诸侯,到时候自己必然腹背受敌。
卫宁沉吟半晌,点头道:“飞燕所言有理,但袁氏依然是我冀州心腹之患,不得不防。
我命你为巨鹿太守,屯兵十万于渤海边境,与东光的麹义互为犄角,牵制住袁氏大军。”
褚飞燕拱手道:“属下领命。”
卫宁又对沮授道:“则注,还需你去东光坐镇,麹义将军终只是一员武将,独自固守东光,恐为袁氏所趁。”
沮授拱手道:“属下领命。”
卫宁又对赵云道:“子龙,你带领5000大雪龙骑,护送则注先生前往东光。
之后也不用回来,便在东光附近,相机行事。”
“是,主公。”赵云也是拱手领命。
田丰又是开口道:“主公,如今,袁绍已经是我冀州最大的敌人,主公何不将治所迁至巨鹿。以主公之威而镇之,则袁氏难有出头之日矣。”
卫宁沉声道:“袁氏虽强,却不足虑,我所虑者,民生也。
冀州百姓,苦战久矣,因黄巾之乱,而良田荒芜无数。
渤海因何而强?盖因袁氏庇护地方,百姓安居乐业,良田有人耕种,故而兵精粮足。
吾发兵拒袁氏于东光,却不主动与他们冲突,谅他们也不敢主动挑起战端。
只需在冀州境内,大力发展农事,若能一岁三熟,民不忧饥兵不忧粮,我坐拥冀州之富饶,何惧屈于一隅之地的袁绍?”
田丰又道:“主公,我也听说,南方有湿热之地,可一岁三熟。
可我冀州乃是北地,北地苦寒,恐无一岁三熟之可能啊。
就比如现在,九十月的天气,南方仍可种植,可我北地百姓却只能屯粮过冬了。”
卫宁道:“此事我自有计较,元皓只需与我一道参与民事。
我有一法,可在冬日种植,元皓学会之后,可推而广之。”
田丰虽然有些半信半疑,还是拱手道:“若主公真有此法,真乃冀州万千百姓之幸也。”
没有其他事情,这一次的会议便结束了。
褚飞燕、赵云各自领着本部人马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而卫宁则和田丰一道,下到了地头田间,开始了他的计划。
放在后世,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只要搭建出保温的大棚,冬天种植作物,并不是难事。
卫宁用半个月的时间,搭出了十亩试验田的帐篷。
又半个月,原本在这个季节绝无可能发芽的作物,已经在大棚中抽出新芽,长得郁郁葱葱。
田丰不由感叹道:“主公真天人也,如此逆转天时之法,真是亘古未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