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用兵者,必然知晓其中奥秘。
虚实于方寸之间,运筹于千里之外。
自古通其道者,必成就一番霸业,在战场之间进退有度。
长安城下。
崔钧的汉中军马早已将这古都三面围住,只留通往潼关方向的东门没有设兵,其含义不言而喻。
曹洪与乐进站在长安城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城下严阵以待的汉中军,心里忐忑。
“子廉,你说这崔钧为何不攻城。”
乐进眉头紧皱,他预先准备了很多的防御材料,滚石,木头,点火的物品都一应俱全安,可如今崔钧围而不攻,不知是何用意。
“这崔钧行事一贯让人琢磨不透,倒也不奇怪了,反正丞相有令,我们坚守十日,如果不撤军,我们便回撤潼关。”
曹洪心中也是直打鼓,如果崔钧这般围下去,在切断长安的水源,那他们就算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
阵前,崔钧手持画戟,催马而出。
“两位将军,我汉中大军至此,这长安城势在必得,两位不要在做无谓的抵抗,空损将是的性命。”
崔钧运足气力,大声喊道,整个长安城墙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崔太守不必多言,我等为丞相甘效死命,我劝崔太守不要太张狂,丞相不日便率大军前来,崔太守还是小心些吧。”
曹洪在城头上高呼,也给自家将士打气。
“曹洪将军,莫要在说笑了,丞相的援军不会来的,如今雍州地界只剩下这长安一座城池,将军是要给这长安城陪葬吗,就算将军不怕死,难道不为手下这无数将士考虑吗?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关中,难道要他们也陪着曹家一起埋葬在这关外吗?”
崔钧振臂高呼,汉中将士也随之高声呐喊。
“逆贼,休要乱我军心。”
曹洪气急败坏,大骂崔钧,他清楚感觉到,许多守城的长安士兵在听到崔钧话后竟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曹将军,长安的水源我已切段,只留东门放你等回关中,长安城我只围三日,三日后如曹将军还冥顽不灵,死守此地,那休怪我崔钧无情,我大军破城之日将大开杀戒,一个不留!”
崔钧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一般扫过城墙上的所有人,那散发出的气势如惊涛骇浪一般,无不让人震撼。
“子廉将军,莫要中了那崔钧的计谋。”
乐进在一旁轻声提醒曹洪。
“难道你们看见,如今长安的军心依然乱了吗?”
两人转身望去,长安的守军竟然各个面露怯色,互相私语。
崔钧返回汉中军军阵,汉中军爆发出巨大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一张张催命的符咒,飘进了长安城每个人的心里。
崔钧转头,凝望汉中方向,眼下他精兵尽出,抢占雍州,后方空虚薄弱,如此时刘备率大军前来,汉中是万万守不住的。
他眼下只能快速的解决长安的战局,然后迅速回援汉中。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汉中各守将了,士载,不要让我失望。”
崔钧心中默默的念道。
阳平关方向,张飞率领的先锋已经对阳平关连攻数日了,但丝毫不能撼动阳平关半分。
守将杨任,严于律己,恪守军法,力保阳平关不失。
张飞拿这杨仁也没有办法,数次叫阵,杨任只是闭门不出,任张飞如何叫骂。
最后张飞派人飞报成都,然后缓缓退回江油。
南江方向。
邓艾和赵云终于交手了。
邓艾大开城门,赵云却不吃他这套,率军开始进攻。
正当赵云冲至城门之时。
一声梆子响。
赵云勒住战马,心中大惊。
南江城后,两只军马迅速杀出,一个是杨飞,一个是孟达。
赵云率兵稍稍回撤,迅速接战,与邓艾的伏兵杀在了一起。
眼见赵云虎胆龙威,白马长枪穿梭于汉中军中,邓艾惊叹不止。
“常山赵子龙!”
邓艾轻轻念着,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赵云单骑冲入汉中军阵,所到之处尽皆退散,这难道就是伏兵?
正待赵云纳闷之时,又是一声巨响。
南江城一侧的山林之中,又有数队人马杀出,直冲赵云的军队后方。
顿时间,赵云心中一紧,眼神凌厉,望向依旧站在城墙上的少年。
此时的赵云迅速回阵,率领军队开始缓缓后撤。
赵云不愧为一代名将,有他在,益州军马也迅速稳定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这几处伏兵,竟然都没让赵云的军马溃散,不愧为名将。”
邓艾心中佩服,手里却没有停下,他拿起令旗在城墙上挥动。
一阵鼓声响起,自山谷之中一队兵马在此杀出,赵云清楚的看到,远处一将手持方天画戟,身后一面大旗,一个巨大的崔字赫然在上。
“不好,这崔钧竟然身在此处,难道这一切都是陷阱!”
赵云大惊,他一咬牙,大喝一声,率领益州军马开始向反方向迅速撤退。
望着烟尘滚滚处,撤走的赵云军马,邓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也瘫软了下来,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已经全部湿透了。
不过还好,赵云退军了。
邓艾回望着北方。
“义父,士载没让你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