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后的今天,她是不是又会为了赎罪,再放弃她,躲进那座尼姑庵,再卸掉这一份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她的回答是“是”的话,她愿意成全她!
段律痕见她笑的有些凄冷,握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中,安慰的拍她。
她抬头,冲他笑笑,窝在他的怀里,不再做声。
回到市里,井向天回了井家,段律痕和井甜儿回了集训中心的小别墅。
井甜儿把自己扔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满心疲惫。
其实,她也想做赖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娇娇女,只是,没人肯给她那个机会。
段律痕公司有事,把她送回来,就急匆匆走了。
他比她还要辛苦。
她只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段律痕还要操心公司里的事,一天恨不得只睡几个小时,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来忙。
她在床上躺的心烦,觉得越躺越气闷,干脆披了件外套随意出去走走。
她这两天心里烦乱,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些,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已经迷路了。
习惯的伸手摸口袋,想给段律痕或者简幽打电话,伸手摸了个空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另一件衣服,手机钱包什么的,都在昨天穿的衣服里。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身无分文、也没手机,走在一个僻静的鸟不拉屎又不认识的地方。
难怪人们尝说,倒霉的人连喝口凉水都会倒牙,她现在就是这样,家里一堆的烦心事,出门居然迷路还没钱没手机,真是郁闷死她了!
她心里气闷,干脆不想回家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四周的景色。
她也不知道跑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四周都是高高的灌木丛,远处是大片的远山、成片的林子,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
这要是搁在古代,她这么个美貌的小丫头,一个人走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一定从从哪儿出来个拦路抢劫的,大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再倒霉点,说不定会蹦出个山大王,抢她去做压寨夫人什么的。
她正在无聊的在脑袋里YY着,忽然觉得有点肚子疼,开始的时候她也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越来越疼,肠子像是吃了毒药似的,疼的好像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她很快就冒了身冷汗。
不是吧?
她这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怎么什么倒霉来什么?
她狠狠咒了一声,蹲在地上忍痛。
肚子疼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犯,犯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只要吃点东西躺一会儿就能好,也不用打针吃药,所以她从没去看过。
以往犯的时候,她都是赶紧吃点东西,找个地方躺一下,可是今天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犯了,她到哪儿去找吃的?
她很快就疼的四肢发软,一身的冷汗。
她蹲在地上强忍着,希望一会儿能疼的轻点,她好往前边走走,看看是不是能遇到个人,借个手机打个电话,让段律痕或者简幽来接她。
她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里,双手按着肚子忍痛,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猛的抬头,井安沁正低头看他。
他高高大大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井甜儿有些眼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她不用看也知道,井安沁脸上肯定没什么好表情,要么就是恨的咬牙切齿,要么就是笑的幸灾乐祸。
呃……
也不对!
井安沁就算是幸灾乐祸了,肯定也不会笑,她还从来都没见他笑过。
可能是她和井安沁长的都随他们的爸爸井向天,井安沁长的和她很像,一样的漂亮秀气,不过,因为井安沁的冷,他有一种男人独有的棱角和坚毅,所以虽然他很白皙漂亮,却并不女气,反而看起来很刚强的样子。
她觉得很讨厌!
袁芳婷那个小三儿怎么可以生出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的儿子?
而且还长的和她那么像,真是气死她了!
她疼的有点晕了,脑袋里一团的浆糊,按着肚子胡思乱想着。
井安沁见许久都等不到她的回答,又冷冷问了句:“你怎么了?”
“关你事?我正烦着呢,没空搭理你,滚远些!”井甜儿疼的不行了,脾气也暴躁的厉害,飞他一记眼刃,大爆粗口。
井安沁一皱眉,弯腰扯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扛在了肩头。
井甜儿原本就疼的发晕,被他头朝下扛在肩头,一阵剧烈的晕眩恶心,好悬背过气去,等她喘匀了气再想挣扎,她已经被井安沁扔进车里。
“喂,你疯了,你干嘛?”
井甜儿瞪他,想推开他下车,却被他三下五除二反扭了双臂,绑在汽车的后座上。
“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井甜儿气疯了,剧烈挣扎。
“你老实点!不想吃苦头,就给我乖乖的!”井安沁冷冷丢下这句话,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井甜儿果然乖了。
她倒不是怕吃苦头,而是她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她每次肚子疼的时候,吃点热的东西,然后侧躺着,把身子蜷成一团,用手抵着,疼的那股狠劲儿很快就能过去。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东西吃,还没反扭了双臂丢在车上,一阵剧烈的颠簸,她疼的小脸白成了一张纸一样,恨不得能立刻晕过去,也比这样生生疼着强。
井安沁一路飞驰,将他的车开进郊外一座僻静的庄园。
庄园不是很大,但是环境很幽雅,车门一打开,还有一股清甜的花香,但是这些井甜儿无心欣赏,车门刚一打开,她就被井安沁像抗麻袋一样扛在肩头,直接扛上了二楼。
井安沁用脚踹开一间房门,用力把她扔在床上,她疼的差点晕过去,头晕目眩的功夫,井安沁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双脚绑在床尾,绑了个结结实实。
井甜儿疼了好一会儿,才喘过那口气来,毫无惧意的瞪着井安沁,“你想干嘛?”
说真的,她除了肚子疼的让她受不了,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怕。
按说井安沁是袁芳婷的儿子,她算计了井安沁好几次,井安沁在她手里受过好几次伤,这次她居然落在井安沁的手里,她应该很怕才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怕。
她从小不光心思鬼,胆子还大。
这世上要说有什么让她怕的事,就是怕落进坏人手里,被玷污了清白,除此以外,什么苦她都吃,什么疼她都能忍,没什么好怕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怕井安沁。
因为她觉得井安沁也许会打她怕她折磨她,但是绝对不会找人玷污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