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依旧在进进出出地忙碌，
食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散了，
热闹的气氛渐渐地淡了下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江湖尤其是这样。
热闹过后，只剩下一片的狼藉，或许还有几个喝醉的客人。
陆家庄，大厅。
气氛诡异的凝重着，众人面对着满桌的酒菜却没有怎么动。
尤其是坐在比较高的位置上的几人。
他们是“全真五子”。
全真教这次到访的规格很高，五子齐至，事情带着不同寻常。
郭靖没有想得太多，以他的脑子也没办法想太多。
但是一边的黄蓉却是有着不好的预感。
貌似，是要出大事了。
“五子”坐着的那一桌有郭靖、黄蓉、鲁有脚陪着。
这一桌不是平常人能够坐上的。
杨过拉着小龙女坐在旁边角落里面的一桌之上，这桌是为后辈们准备的。
桌上坐着大小武、郭芙蓉等人。
杨过一直拉着小龙女的手，问东问西。
小龙女难得地笑着，倾国倾城。
这里的气氛才像是吃饭……
……
“五子”所在的那一桌上，郭靖举起了酒杯。
“丘真人、王真人、孙真人、郝真人、刘真人，晚辈敬你们。”
郭靖始终是不太会看场面，但是他那种豪爽的作风还是让诸人一起举起了酒杯。
他们共饮了一杯酒。
“不知道诸位真人到此到底是所为何事？不应该单单是为了英雄大会的事情吧？”
郭靖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英雄大会。
“五子”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最后，郝大通站了起来，对着郭靖到：“实不相瞒，我们是来领罪的。”
说着向着小龙女所在的那一桌深深地一揖。
郭靖大惊失色，忙扶住了郝大通，但是其他“五子”中的四人动作很统一。
他们一齐向着小龙女的位置行礼。
郭靖一时无法扶起众人，他急道：“大家有话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
黄蓉倒是快，她向着小龙女道：“盟主，全真教可是得罪了您老？”
语气之中带着莫名的意味，她的声音不小，大厅之中原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人都转过了脑袋。
小龙女在白天的比试之中凭借着杨过的机智取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盟主不过徒有其名罢了。
看看今天晚上的座位安排就了然了……
连鲁有脚都能够坐到主席之上，而“武林盟主”却只能坐在角落之中，虽然其中也有小龙女的意愿，但是众人却都没有提出异议。
这里的人，除了郭靖，都有自己的算盘。
小龙女初入江湖，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杨过是了解一些内幕的，但是他根本不在乎。
“五子”依旧拜着，动作统一。
小龙女对于眼前的情况心中了然，她的脸色冰寒，一言不发。
她不说什么自然有杨过代劳。
“说吧，准备领什么样的罪？活罪？还是死罪？”
杨过的语气里面满是嘲弄，这些日子他对于“五子”的所作所为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要真的认错，他们要的不过是保住江湖地位罢了。
江湖是一个奇妙的地方，你犯了错，说出来，让天下都知道了，并不会有谁来找你的麻烦。旁人还会赞赏你的直白。
但是如果你不说，到了后来依旧会路人皆知，那个时候你就没有面目在江湖上混了……
“五子”的打算不外乎如此。
或者说本来他们并不想这样的，他们根本就不想承认。
但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他们不得不站了出来。
魔刀！
原本高高在上的他们现在不得不为了这个人而低声下气。
仅仅是一个名字就已然让他们没有了质疑的勇气。
那个人，不是可以依靠勇气战胜的……
王重阳如是说。
对于曾经亲眼见过那种可怕的武功的他们，这样的话语格外地有杀伤力。
于是他们来了，亲自带着赵志敬与原本已经被当成下一任掌教培养着的尹志平。
此时的尹志平已经是跪倒在地，遥遥面对着对面的小龙女。
他的脑袋扣在地上，看不出以往在全真教之中的意气风发。
黄蓉被惊到了，郭靖早就开始结巴了。
他结结巴巴地对着杨过道：“小畜生，你……说……什么？”
语气之中满是颤抖，他看着杨过的眼神有些陌生。
那个冷冷的笑着的少年，真的是自己的侄儿么？
他突然想起了杨康，那样的笑容曾经也出现在杨康的脸上。
他指着杨过的手慢慢地放下了。
郭靖的嘴角抽搐着，再也没了声响。
只有杨过一脸的冷笑。
大厅之中一片寂静。
只有杨过的问话久久地回荡在大厅之中。
“五子”走遍了江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发问。
他们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尹志平代替他们回答了问话。
“杨兄弟，冒犯龙姑娘的是我，我愿意以死谢罪。”
他的声音带着苍凉，似乎在短短的数月之中老了数十岁。
“如果要谢罪，你可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行了断，明明知道这里有人不会看着你死，你是在演戏么？”
杨过看得透彻，只是三言两语就堵得众人无法开口。
郭靖插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必如此？”
杨过不答，只是冷笑。
小龙女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们。
她的眼中只有杨过。
全真教的人对于这件事羞于启齿，于是此刻没有人回答郭靖。
突然，尹志平一跃而起，随手夺过某位客人身边的长剑。
他跪下，双手托着长剑。
“是我该死，轻薄了龙姑娘，我……现在只求龙姑娘能够看我一眼。”
大厅之中尹志平的声音格外地低沉，里面有太多众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望着小龙女，期盼着她的回应。
小龙女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尹志平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他放声道：“龙姑娘，求你了！”
说着竟是将剑横在了脖子上，一丝丝的血开始沿着剑身流淌了下来。
此刻那些“聪明”的人已经能够猜到事情的大概了，尤其是有着“女诸葛”之称的黄蓉。
黄蓉越众而出，来到了尹志平与小龙女之间。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龙姑娘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语气中刻意咬重了“姑娘”二字。
她没有再使用“盟主”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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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好吧，今天作了几乎一天的车……
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