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云聚云开,太匆匆。
繁华就如同三千东流之水,过了,就过了。
没有寻回的可能。
我在这里,看尽千帆,
那些繁华不是我的,我要的也并不是这样的繁华。
千帆过后,我会不会登上只属于我的船儿,乘风破浪?
小镇,热闹的早晨。
此时已然不是寒冬时节,那年的寒冬已经是旧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被人们忘怀。仅仅残留着的印象,也只剩下淡薄的雪白。
现在早已是隔年的初夏,记忆里面的冰寒慢慢地被外在的温暖抹除,再没有留下丝毫。
当年的大雪与冰寒没有再次出现,去年的年关只有和煦的暖日。
没有人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小镇之上往来的商贩渐渐地多了起来,连货物都开始了丰富。
于是小镇之上的居民们也开始了更多的从事商业,他们或成为了走南闯北的商人,或是在小镇之上办起了客栈、酒肆,以及其它的店铺。
小镇上的生活开始了丰富,不再像过去那样单一。
这一切都必须归功于一个人的出现。
血刀!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他。
见过他的人大多是山贼强盗,他们都成了“血刀”刀下的亡魂。
“血刀”似乎对于山贼有着独特的“喜好”或者说是厌恶,死在他手中的山贼的数字估计上了四位数。
“血刀”的活动地点基本上就是小镇外方圆四十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在这个区域,仅剩山贼们虽然依旧固守着没有撤离,但是现在都是缩着脖子做人。
“血刀”似乎有着自己的规矩,除非是出来犯案,安安静静地呆在山寨之中的山贼,他一向是不杀的。
但是,这个世上哪里有不出来犯案的山贼啊……
附近的山贼们就好像是“血刀”的沙袋,只要被他遇上就是一顿教训。
血刀一出,血流成河。
这样的话语被人们传说着,一脸的有荣与焉的样子。
在小镇之中,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痛骂山贼,山贼们从来不敢在这里撒野。
“血刀”应该就隐藏在小镇的某个角落,或许路边的某个行人就是。
小镇,似乎过于安详了,路上持着兵刃的江湖人士也少了下去。
这里已经失去; 江湖中人追求的东西。他们需要的是血,是刀光剑影。
小镇太过安详,少了这些刺激,江湖中人没有了行侠仗义的机会自然就会离去。
小酒楼依旧屹立在那里,只是换了些装潢。
酒楼的屋顶之上换了新瓦,大门也翻新过了,门柱之上,棕色的漆均匀地抹着。
酒楼之中现在很是热闹,虽然街上的酒楼并不只是这一家,但是唯独这里最受欢迎。毕竟,这里是街上资格最老的酒楼,而且价位什么的也很公道。
老远的就能够听见小二那标志性的声音。
“来喽~!”
这里的小二衣着朴素但是干干净净,没有一块补丁,他的声音洪亮而不招人厌烦脸上永远带着笑容。
酒店俨然就是他的家一般,而顾客们则是来到他家中做客的朋友。
酒楼的老板是一位老者,白发苍苍,似乎是风烛残年的样子,他基本上不与人接触。酒楼里面的一切都由账房与小二等人商量,是个甩手掌柜的作风。
小二很干练,对于新老客户记得明明白白,从来不会怠慢了谁。
大家虽然当面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心中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酒楼日后的接班人。
老人膝下无子,酒楼注定了是得落入他人的名下。
街上依旧热闹着,熙熙攘攘,阳光滑过人们的肩膀,化作一地的碎金。
酒楼的二楼,老板独自的房间之中,夜雪正站在窗前,望着下面的人流。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痕迹,那些都是岁月的风雪。
此时的他,不用刻意的装扮也是俨然的一副老者的样子了。
他望向人群的目光带着莫名的意味。
快来了吧……
夜雪暗自道,很多杂乱的气息已经聚集在了小镇的东头,那些大多是山贼还有不少的江湖人士。
呼延吉的身影早在几天之前就被夜雪捕捉到了,他是与东方白的父亲一同来到小镇的,东方白的父亲对于呼延吉毕恭毕敬,看来当年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知道呼延吉的来意,呼延吉绝对不是仅仅是来收徒那么简单。
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不可能只是屈尊来收一个徒弟,即使东方白的资质极佳。
东方白的资质原本就不错,再加上夜雪这几年暗中的帮忙,东方白的资质绝对可以算是当世第一。
巅峰的佛血,如果连这样的效力都没有,那么夜雪早就死于重伤了……
呼延吉此番前来应该是为了“血刀”。
江湖传闻实在是令人心惊,传说当年号称“不败”的东方胜死在了“血刀”的手上。传言虽然是没有事实依据的,但是却无意之中点出了真相。
夜雪明白,呼延吉是肯定会来的,毕竟东方胜是他的弟子。
不过讽刺的是,直到东方胜死了两年之后,他的死讯才传出,其中的猫腻不为外人所知。
夜雪站在窗前,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茶水在杯子中荡出轻轻浅浅的涟漪,但是只是一会儿就平息了下去。
夜雪望着窗外,一脸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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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样的剧情,满身红气的少年在杀尽了山贼之后与呼延吉交上了手。
血色的刀光,带着青色的手掌,他们的战斗很短暂,但是却异常的凶险。
魔化了的夜雪根本没有情感,他的每一刀都诡异无比,但是同时也简单无比。
一时之间竟是与呼延吉斗了个旗鼓相当。
东方白站在一旁,两人的招式一丝不拉地落入了她的眼中。
这是一个她未曾接触过的层面,虽然她的资质绝顶但是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的她依旧是个菜鸟。
两人的激斗已经脱离了一流高手的层次,一招一式都带上了毁灭的意味。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延吉的眼中渐渐地出现了浓重的欣赏,似乎在盘算起了什么。
他的出手开始减力,只守不攻。
而他身前的夜雪却是只功不守,两人立刻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人注意到,在山贼的尸体横了一地的街道之上,一位老者抱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面色安详,似是睡着了。
老者向着远处夜雪与呼延吉激斗的位置望了一眼,然后就诡异地消失了。
街道之上空空荡荡,除了尸体就只有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