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昨天那几位新人的嚣张,身为外门管事的这位反而态度谦逊了很多
尽管也是咄咄逼人,但并不缺该有的礼数。
他大概更加清楚,一个敢在坊市开店的散人修士,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陈季末很淡定地走了出来,点点头道:“确实听到过有人坠崖的惨叫声,只是在下并不知道原因。”
管事眼睛微微眯起,意有所指地说道:“哼,可我听其他几人说,人是在你这喝醉酒后,才失足掉入山崖之中的。”
陈胖子挑了下眉,明白对方恐怕是来讨要好处的。
但他却没有表现出原本的油滑,反而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很可惜了,喝醉之后,实在不该冒险过那铁索桥的。不过管事放心,我保证不会到处乱说,以免坏了你们山门的名声。”
果然,前一刻脸上还挂着淡淡笑容的山羊胡,下一刻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你!好,好,好。既然掌柜的如此上道,那么这件事我李某人记下了,日后必然让我门下之人多多照顾掌柜的生意。”
陈胖子笑得更欢,手一摸,掏出一枚迷魂符。
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看热闹的白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半刻钟后,一直保持呆愣状态的李姓管事突然脸色大变地惊醒过来。
他惶恐地一摸腰间,大叫道:“不好!我的乾坤袋好像掉在路上了!该死,该死!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说着,火急火燎地跑了。
没了法器,他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
实属可怜。
更悲剧的是,目送他离开的陈季末正拿着一个乾坤袋在手里不断地颠着…
目睹这一切的白景,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陈季末能影响那些东白山新人的记忆,也就算了。
毕竟两者修为相差实在太大。
可这位李姓管事,拥有练气七重的修为,依旧毫无抵抗力地被篡改了记忆!
这就很恐怖了。
“白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只是觉得陈兄的修为,深不可测。”
陈季末哈哈一笑道:“哈哈,不过是占了功法的便宜而已。论修为,我未必有你强啊…”
他并不是完全客套。
而是真的感知不出来白景的虚实:有时候感觉对方连筑基期都没有到,又时候又感觉对方的气息犹如洪荒巨兽般让人感觉心悸…
白景微微一笑掩饰住自己的心虚,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位李管事要是下次再来怎么办?难不成你又来一次?”
凡事可一不可再,即使陈季末的神识力量再诡异,如果连续让对方发生小概率事件,肯定会引起怀疑和猜忌。
陈季末嘿嘿一笑,指着手中的乾坤袋说道:“当然是给他些好处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对了,见者有份,白兄你要分点么?这家伙穷归穷,几百灵石还是有的….”
“不用了,谢谢。”
白景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他购置的院子价值20000灵石,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身处坊市。
整个院子卡在山道的尽头,除了外间的店面之外,内部同样不小。两进格局,七八个房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院子两侧朝外,一侧临渊。
最让白景满意的,是后院还连着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翠竹林海,一直顺着陡峭的山体往下直到下方的悬崖峭壁所在。
也就说是,除非有人飞进来,否则这一片小天地都是他的后花园。
白景从后院进入竹海没多久,放养在这里的几只妖宠就满心欢喜地迎了过来。
他撸了撸花勿寒和蓝雀的脖子之后,又拍了拍玄驹的大脑袋朝它问道:“地洞挖得怎么样了?”
玄驹轻轻低下脑袋,示意白景坐到它的背上。
随后两对晶翅轻颤,带着他灵巧地飞掠在茂密的竹林之中。身后跟着撒欢般奔跑着的花勿寒。
至于蓝雀,看了一眼天空之后慵懒地趴在地上休息起来:它更向往天空。
尽管坊市中也不乏被驯化的妖兽出没。
但考虑到那位御妖司司空儿子的事情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去,白景为了减少暴露的机会,只能委屈蓝雀暂时收起羽翼,在竹林中当一只陆行鸟。
不多时,在陡峭的竹林间飞行的玄驹,带着白景来到了一处岩壁缝隙之间,斜斜飞了进去。
最后落在了一条巨大而狭长的山洞之中。
山洞的洞壁内部,到处是新挖掘的痕迹,一路缓缓向上通向来时的方向。
白景伸出手心,燃起灵火将周围照得通亮。
然后沿着山洞一直往里面走了差不多三、四里路,才到达尽头。
“玄驹,干得不错,估计离我们的院子也就几百米距离了。再接再厉,尽快将这条密道和院子连在一起。”
玄驹硕大的脑袋缓缓点动,如果不看形态,简直宛如一个沉默寡言的沉稳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