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动手啊。”
一边匆匆忙忙的解释,一边赶紧把脑袋,从那一抹冰冷的旁边挪开。
这才陪着小心说道。
“夫人,我是来给您看病的呀!”
“不信你把手腕儿给我,我诊脉之后,转身就走。”
“绝不打扰夫人您的休息。”
说着伸出干枯的手,就要去捉病人的手腕儿。
刘氏也是狐疑的看着此人。
巢元方她知道。
这是京城的大人物。
是京都医药同盟社的会长。整个长安附近的药铺,想要去采购药材,都要从这家会社的关系中走。
就算是有人要新开药铺,同样是要上这家会社拜码头。
否则,光是同行的诋毁,就能让你的医药生意,彻底的做不下去。
据说此人参与成立这个会社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庸医害人。
所有想要正式参与到医药这个行业的人,差不多都要经过此人的考验。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可这种大人物,今天来自己家干什么?
还非得三更半夜的来?
这是想要做什么?
再说了,这人翻墙
一头雾水的刘氏,看着眼前的这两人。
一个老的老,一个小的小。
两人都非常的狼狈。
老的应该是磕破了鼻子,满嘴是血。小的应该是翻墙过来的,身上全是土。
反正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
但是要真说他们是心怀歹意的贼人,那也说不过去。
谁见过耄耋之辈伙同垂髫童子,入室做贼的?
见识过不少事儿的刘氏,无论如何,也是看不懂这两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只不过既然他们说是来看病,那么自己就只当他们是真的来看病的了。
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刀鞘,收了回来。又把一只瘦骨嶙嶙的手腕递了前去,刘氏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太医说是专程来敲病的。”
“那么,就给妾身来瞧瞧吧。”
这话就像是天籁一般,直接照亮了巢元方的内心。
大喜过望的他,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
身边没有胡櫈,他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挪着膝盖,靠近了炕沿旁边,直接伸出了三指,轻轻的搭在了寸关尺之上。
侧耳凝神,小心的探查这每一点微小的动静。
跌坐在地上的童子,见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过去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师傅不会死了。
我也活下来了。
他正想重新站起来,好歹给师傅,先把腰带系上。
可还没有等他开始行动,一股如芒在背的视线,已经射过来了。
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正在看着
心中猛的一跳,童子用目光微微一瞥。
果然,她盯着自己。
这是要先稳住师傅,然后将自己一行一网打尽吗?
心中恐惧的童子,恨不得把头藏在裤裆里面。
可为了师傅的安危,他还是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挪到了闪烁这寒光的短刀旁边,一把抄起了短刀,这才喃喃的说道。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像是银粧刀给了他无数的勇气一样。
童子一手持着银粧刀,一手持着腰带,走到师傅背后,带着哭腔说道。
“师傅,快走把,他们要杀你!”
“你看,都拔刀了。”
“别胡说。”
“什么刀?”
诊脉正到关键处,突然被弟子打断,这让巢元方有些不爽。
再说了,这个屋子里面,除了自己师徒两人,只有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我一个看病的,能有什么坏心思?
巢元方训斥了弟子一身,再次凝神。
可谁曾料到,“砰!”
一声巨响。
烟尘霎时间四起。
结实的堂屋大门,在一声愤恨的喝骂之中,彻底的变成了碎片。
隐约察觉有些不对的李踏月,一把扯掉了戴在头上的耳罩,只是穿了一条细麻的短裤,抄起神鬼方天戟,径直向着堂屋冲去。
关上的大门背后,一老一小的声音清晰可见。
居然真的是巢元方。
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住,这老贼居然敢真的做贼?
胆大妄为至此,这还了得?
不但对自己的拒绝,视若无睹,
这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吗?
愤怒的李踏月,手中的神鬼方天戟,只是随手一挥。
就宛如攻城锤一样,重重的撞在了大门之上,将结实的木门,撞的粉碎。
而跳入了屋子当中李踏月,果然看见巢元方,正跪在炕头,给母亲把脉。
而身后的童子,挂了一身的木头碎屑,手持一把银粧刀,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
李踏月眼神直接一缩。
那是母亲的银粧刀。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