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停地喝水，呛着水，咳嗽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四肢乱蹬乱蹬，眨眼间就被淹没了。
但它只是站在河里，弯下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水，然后，它甩了甩鬃毛，发出几声长嘶。突然，它的大喘息声停止了，它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白沫使它窒息，不久就断了气。
它的脑袋垂了下来，又抬了起来，又垂了下来，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它已经没用了。
它的脖子贴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血流得更多了。
它感觉到了疼痛，就用舌头舔了舔伤口，可它的脖子又短又硬，怎么也够不着。它也动了动，想站起来，可是已经站不起来了。面对这种情况，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痛又气，差点没晕过去。
它在那里呆了一个小时，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打着喷嚏，用两只前爪洗了洗自己的脸。最后，唐晨把钩子刺进了它的脖子里，钩住了它的脑袋，把它拉了出来。
唐晨的脸扭曲着，呆呆地望着水面，看见了自己的脸，就朝它吐了一口唾沫。唐晨趴在那儿捞啊捞，可是什么也捞不到，只有泥巴不断地溅到唐晨的脸上。唐晨象一块石头似的在沙滩上滚来滚去，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唐晨一鞭子又一鞭子地抽打着，气得发狂，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打它了。
水蚌在唐晨的皮肤上爬来爬去，唐晨一开始还在唐晨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后来就不再理会了。
每当它来抓唐晨的时候，唐晨就蜷缩起来，忍着，但当它离开的时候，唐晨又拒绝知道它是什么。
最后，唐晨从死死地盯着它，到后来，唐晨开始摸它了，唐晨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一绺卷发，仿佛那是一只鸟儿。
忽然间，唐晨的头上冒出了一缕白烟，好像升仙一样，然后唐晨就像大熊猫一样在地上打滚。就在这时，唐晨看见在阳光下清澈的水面上有几道亮光——唐晨看见了食唐晨鱼。
唐晨想开枪打死它，可是它太小了，又受了惊吓，唐晨觉得用手就能抓住它。
唐晨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像个疯子一样跳来跳去，狂野跑了十到十二码，就倒在地上，在地上滚来滚去，再也看不见了。
唐晨用仅剩的一只手在水里爬来爬去，白色的内衣从唐晨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唐晨的脸扭曲着，呆呆地望着水面，看见了自己的脸，就朝它吐了一口唾沫。
唐晨很想喝水，但唐晨克制住了，唐晨想，这样死得快一点。
唐晨筋疲力尽，松开手臂，让自己的身体垂直地落进水里，最后沉到水里去。唐晨感觉到自己的饥饿，就像唐晨身体里有一种活着的东西一样，但唐晨觉得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唐晨把头浸在水里，用一种奇怪的、迅速的动作摇晃着唐晨的头，抬起唐晨那又长又白的胳膊，把耳朵里的肥皂水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