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许大茂眼睛直勾盯着娄晓娥即将出现的方向,一手扶着自行车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
好似一个滑稽的雪人。
好在没多久,他耳朵一动,听到脚步的许大茂连忙用右手提起自行车座椅,左手扶着车头。
直到看见娄晓娥出现在面前时。
他故意从鼻孔挤出一声冷哼。
接着重重地将自行车后轮砸在地上。
摆了半天姿势。
不就为了这敲山震虎的一哆嗦吗!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娄晓娥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我回来早了?坏你好事了?”许大茂挑着眉毛阴阳怪气。
“我再回来晚点,你就拿到人家门钥匙了是吧!”
“我要晚上不回来,你是要钻人家被窝了吧!”
娄晓娥看了他一眼,根本懒得反驳。
许大茂见她没反应,更加来气,大步上前就要拉住娄晓娥的手臂。
“好啊,娄晓娥,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过分了!”
“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勾搭男人!”
“许大茂!故意找茬是吧,有意思吗?”
娄晓娥完全不在乎他的挑衅。
这么多年,她对许大茂已经从头到脚失望透顶。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要多少钱,自己去拿!少跟我玩这套围魏救赵。”
在她看来,许大茂和自己吵架,无非是缺钱了,故意找茬而已。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一怔。
娄晓娥确实是说到他心坎里了,这段日子和秦京茹四处游乐,开销越来越大,靠着那点工资根本不够。
他这趟回家,就是来取钱的,取完钱还得赶着去王府井,秦京茹可在那等着呢。
做是做了,认,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许大茂一把摘下手套,狠狠摔在地上。
“钱钱钱,我要你的钱!瞅瞅你们一家人丑恶的资本家嘴脸!”
“娄晓娥,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真不是为钱!”
“你今天要敢把那小崽子家的钥匙带回家,我就敢把钥匙扔炉子里!”
“你敢!”娄晓娥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许大茂也不废话,捡起手套拍干净,又对着娄晓娥点了点,狠狠摔门回到屋里。
娄晓娥气极了,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考了片刻后,她转身走出了后院。
许大茂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打男人十有八九是不灵光的。
但要打起女人,那便是活脱脱一尊不败战神。
万一钥匙真被他扔了,得罪了林晓东是小事,以后再想找他给父亲煎药,可就不容易了。
娄晓娥一路想着,一路来到了林晓东的家门口。
她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
连忙将钥匙塞到门框上方的门檐上,随后大步离开。
但她不知道的是。
秦淮茹的儿子,四合院的三只手,棒梗。
此刻正躲在一处角落,目光热切地盼着娄晓娥尽快离开。
棒梗舔了舔嘴唇,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窝窝头,一口塞进嘴里。
................
轧钢厂,卫生所内。
林晓东今天下午格外的忙碌。
原本清闲的卫生所,突然之间多了许多头疼脑热的工友。
林晓东皱着眉头,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集中发热,这事,不是好兆头啊...
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粗放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林晓东!”
“诶,刘厂长!”
“对了,我正好有事找你。”林晓东正想把工人集中发热的事报告给刘厂长。
“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刘厂长拍了拍林晓东的后背。
“上车?”林晓东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送药时间还早啊,况且,这会儿还没下班呢。
刘厂长神秘地笑了笑:“少废话,大领导让我早点带你去,要给你介绍个人。”
“不会又是姑娘吧?”林晓东向后退了半步。
这已经不是刘厂长第一次给他介绍对象了。
事前都说得好听,什么大家闺秀,气质出众。
林晓东扪心自问,他不是个只会看脸的人。
但也不能以后余生都蒙着眼过日子吧。
刘厂长这帮人的审美,绝对有问题。
“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对姑娘不太感兴趣啊。”
刘厂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晓东。
“不是,我熬的药还在家...”
“我还以为天大的事呐,一会顺路去取就行。”刘厂长大手一挥,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诶,对了,你和厨房的何雨柱是不是住一个院子。”
林晓东点点头,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但他和傻柱并不太熟。
“那就好办了,药待会让他去取就行,咱爷俩先走。”
林晓东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今晚这场宴席,何雨柱应该是掌勺的主厨。
既然如此,林晓东也就不再推辞,取个药的事,谁都能办。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家中的钥匙,托人转交给何雨柱,便跟着刘厂长上了车。
............
轧钢厂厨房。
何雨柱美滋滋地炒着最后一道菜。
今晚,又是他大展拳脚的舞台。
做饭这活,听起来不体面,但也得分给谁做。
给厂里的工人们做,那就是个后厨做饭的,不值一提。
给大领导做,那可就不一样了,身份暴涨一截,少说得是个掌勺的大厨,说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收汁、颠勺、出锅!
伴随一阵热气,最后一道菜也出锅了。
这下,总算能下班了。
何雨柱跟徒弟借了辆自行车,匆匆赶回家里,准备换身体面的行头。
就在他准备上车时。
“师傅!”
徒弟马华一把拦住何雨柱。
“师傅,卫生所的林晓东是不是和你一个院的。”
何雨柱抬了下眼皮看了眼徒弟,急不可耐道:“是啊,怎么了?有话赶紧说。”
“刚刚咱们厂长托人带话,让你把林晓东家里灶上的药一并带着。”
马华说着递过一把钥匙。
“啥?”
何雨柱接过钥匙,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竟不能消化这条信息,过度的思考令他的抬头纹又多了几条。
林晓东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啊。
除了那张脸,还有啥优点吗?反正他傻柱是一个也说不上来。
这种人,要手艺没手艺,要力气没力气的,能有啥本事,咋还非得喝他煎的药。
或许是就近吧。
整个轧钢厂也就这么个卫生员。
毕竟煎药也不是什么技术活,不用什么手艺。
来不及多想,何雨柱点点头,把徒弟打发了。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下,这是何雨柱的一贯作风。
..........
骑着车,没多久,何雨柱便回到了四合院。
令他没想到的是。
今天,秦淮茹比他早了一步进门。
“秦淮茹!你不吃饭啊!”
只见秦淮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也不休息,听到傻柱的招呼声也不回应,便径直冲进了院子里。
“嘿!我说...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这是。”
何雨柱正疑惑着,突然听到门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急忙放下自行车,跟着冲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