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虎牢关外。
天边刚蒙蒙亮,一人便已经守在了刘起账外。
此人俯首作揖半跪在地,过往行人都流露出一丝差异之色。
也有些许人,看着此人流露出忌惮之色。
路过之人皆在小声议论。
“此人不是那吕布麾下大将吗?”
“他来此处作甚。”
“不知。”
“莫不是心回意转,被我家主公魅力折服?”
“嗯,有这种可能。”
“……”
张辽则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静静等待着这帐帘掀起。
不知过了许久,他突然听到帐内传来声响。
“进来吧。”
张辽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
他深呼吸一口,这才站起身来,略微整理凌乱的衣裳,才踏步跨入。
进入帐内,便瞧见一人。
刘起正背对着他,翻阅着书架上的竹简。
顷刻,他才转过身来,将手中竹简随意的放在案台,目光落在张辽身上。
“不知文远前来何事?”
张辽目光望向刘起双手作揖,跪拜在地大声喊到!
“望镇北王赐我戴罪立功之机!”
“文远愿为镇北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他目光不断的闪烁。
云长的言语也不断的从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董卓祸乱朝野,天下皆知。”
“镇北王天下名望,乃汉室之后,何不另寻明主?”
昨夜刘起剑斩绳索,那一刻他明白了许多。
张辽出身雁门郡,塞外胡人时常前来杀掠洗劫。
当时他心中所想便是为求得之雁门郡四方安定。
不再被塞外胡人进犯!
可后来,镇北王平定羌氐,雁门关恢复安定。
这一份初衷便埋藏在了心中。
而后受并州刺史丁原之诏,进入洛阳,直至如今。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镇北王何尝不是替他完成了那一份宏愿?
他看着不言的刘起说道。
“文远愚钝,想了彻夜才明了。”
“人虽论忠,却不可愚忠。”
“今日受启,昨日之恩,文远必将报答!”
刘起微笑,微微摆手。
“文远请起吧。”
张辽不敢起身,他的目光望向刘起不知其意。
这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在他犹豫之间,刘起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愿看看你究竟明了多少!”
这时张辽才面露喜色,再次作揖大喊。
“谢主公!”
刘起看着张辽微微一笑。
如此将帅之才,他又怎么舍得斩呢?
在后世之中列于古名将之中,岂是一般人物。
他不以为意说道。
“今日正好有一事,此事便交由你来。”
张辽目光闪烁流露出好奇。
“不知何事,主公但说无妨,文远愿往!”
刘起将桌上的竹简传递给文远说道。
“我要你,领兵前往冀州,辅佐荀谌!”
“冀州物资丰厚,乃天下粮仓!”
“我料定这几日,冀州必然生变。”
“文远速去即可!”
张辽闻言之后,心中有些惊讶。
这个时候,居然然他去冀州。
不过在他心中,更多的却是感激。
此举对于张辽而言,是两利!
其一,镇北王麾下所有粮仓辎重补给,后续必然是从冀州调取。
令他前去冀州,这时对于他的信任。
其二,张辽若是继续跟随刘起西进洛阳,必然会面对他的旧主,吕布!
若是两人相对,必然备受非议。
他落在刘起身上的目光再次多了几分感激。
得主如此,君有何忧?
张辽深深作揖一番说道。
“文远谢过主公!”
言罢,便作揖离去。
在刘起的桌案上,一张地势图落入他的眼中。
并非是洛阳,而是冀州!
冀州有狼虎,绝非虚言。
渤海袁绍,幽州公孙瓒,必然对此地垂涎许久!
如若他领大军北上洛阳,冀州必然会空虚。
那时他便无法回防,有心之人若想图谋,此时必然会出手!
最让他担忧的一点便是冀州本身。
冀州虽有勇将,却离心许久。
张郃、高览称得上勇将否?
如此猛将,却受命于庸才韩馥。
而后,刘起虽收复冀州,让荀谌暂代冀州牧之位,但这些将士归心几分,不得而知。
因此,刘起必须要派遣一名心腹前往。
刚刚归顺的张辽,正好符合他的预期!
他将这案台上的图纸收起,缓缓的走出账外。
…………
冀州,渤海郡。
一人步履蹒跚的快步行走。
“主公,虎牢关有变!”
袁绍挑眉,脸上流露出一分意外。
“子远何事,如此慌张。”
这虎牢关易守难攻,哪怕是镇北王想要拿下也必将僵持许久。
这个时候许攸才深呼吸几口,停止喘息说道。
“虎牢关,破了!”
“什么?”袁绍双眸之中显露出无比难以置信之色。
“你再说一遍!”
许攸摇头说道。
“镇北王,攻破虎牢关了。”
袁绍微微摇头,喃喃说道。
“镇北王仅一万余人兵卒,如何攻破那虎牢关!”
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对于刘起攻破虎牢关之事,充满了震惊。
攻城本就无比艰难。
更何况是以少对多,这是如何做到的?
在一侧的许攸则是丝毫不吝啬口中的赞叹。
“世人都说,镇北王三千兵卒南下取洛阳是痴人做梦。”
“如今我看,倒也未必。”
“倒也不愧为镇北王,时隔多年,依旧如此传奇。”
“如若猜的不错,镇北王恐怕不日便可直取洛阳。”
他赞叹之间,目光再次望向了袁绍。
袁绍则是嘴里喃喃着。
“你是说他不日便要前往洛阳?”
此时他的眼中那还有一丝惊讶,反而看起来无比的冷静。
他深呼吸一口,嘴角微笑说道。
“子远,立刻令人散播谣言。”
“便说,冀州黄巾贼起,将祸乱四方。”
许攸一愣,目光微微闪烁,不仅询问。
“主公,这是何意?”
袁绍看了一眼许攸平静说道。
“若无黄巾贼,我袁本初如何讨伐这冀州贼呢?”
许攸闻言,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