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无数骑兵掠过传来地面的轰鸣声。
一时间虎牢关外,尘埃四起。
其中一名青年身着玄甲,策马立于首位。
身侧数人皆尾随在身后,皆不敢越过此人。
在那阵队之中,一面黑旗迎风招展,旗帜上绣有金色字迹“汉”!
这人正是刘起,他神色从容,在虎牢关外驻足。
在他举起手的那一刻,身后兵马皆尽止步。
关外竟突然寂静无比。
众人皆望向他,静候发言。
在虎牢关内,看守关门的董军早就被关外声响所惊动。
吕布也早早的立于城门之上。
他心中微微惊讶。
这镇北王竟如此一般?
这般伎俩竟没能识破,还是说舍不得那点声望?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多想。
不过这样也好,早些料理完这镇北王,好回去同义父复命。
在吕布身侧,徐荣则是微微皱眉,心中揣测。
镇北王名震大汉,竟如此不分轻重?
还是说,这位镇北王自觉手中一万兵马能敌虎牢关中近十万大军?
此事有些蹊跷。
虎牢关下,刘起朗声道。
“听闻温侯知我到来,特地来关前迎接。”
“我还不信,如今一看,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吕布面露笑容回应。
“镇北王谦虚了,汝之名天下皆知。”
“前些时日,听闻虎牢关外黄巾贼起,属下华雄多有冒犯。”
“今日乃是特来赔罪,还请镇北王海涵。”
“在关中,奉先设宴许久,就等镇北王屈尊入关了。”
言语只见,吕布心中有些迫切。
如今这刘起,以及他那身后的一万大军皆已到来。
只差这些兵马入关。
刘起不急不缓从容说道。
“听闻,温侯为此特地赔礼,真是劳烦了。”
“不过我这人,从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皆流露出古怪之色。
镇北王说这话是何意?
在众人惊咦之间,刘起右手一挥。
在他身后的兵卒缓缓散开,在中间腾出一条道路。
几辆马车缓缓驶出,车上所置之物,皆为金银珠宝。
车辆后方,更是有着辎重器械!
众人一见,脸色纷纷色变。
若是几车或许还尚可理解,可是这盛放金银珠宝的车辆足足有上百辆。
这镇北王一下便拿出如此多的金银财宝!
辎重器械,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铁比金贵!
这其中所蕴含的价值绝不逊色于金银!
虎牢关内外都为此震惊,这么多的金银财宝。
这画面未免也太震撼了。
这些珠宝在光芒的映照之下,更是折射出绚丽的光泽。
无数目光都聚集在这些车马之上,如此辉煌的景象,怕是让人终生难忘。
如此景象让难吕布都为之一撼,喉间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这镇北王竟能够拿出如此多的财物?
刘起轻笑一声平静说道。
“这些金银,乃是前些日子,天下英豪所赠。”
“今日便全部回赠温侯了。”
吕布目光微微闪烁,深呼吸一口,从这些金银上移开视线。
他脸上还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笑容,言语间同时作揖说道。
“如此,奉先便先行谢过镇北王了!”
只见刘起轻笑一声。
“一些薄礼,温侯还请笑纳!”
随后他右手一挥,这近百辆车辆缓缓朝着城内走去。
原本在虎牢关外的待阵的几十名董军,下意识的避让开来,将城门让开。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且慢!”
一人伸手,将这些马车拦下。
一时间这些装载着无数金银辎重的车辆全部停驻原地。
徐荣微微挑眉,目光直勾勾的望向刘起一眼,冷哼一声。
随后他转过身来,目光扫视了一眼吕布、樊稠等人,并未说话。
这镇北王名震天下,绝不简单。
这种人物,岂会行如此之事?
这车辆之中,必然有所蹊跷。
只见他抽出腰间长剑,缓缓朝着马车走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徐荣一人竟然拦下了马车。
在刘起身侧,荀彧也微微皱眉,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忧虑。
虎门关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注视在徐荣身上。
目睹着徐荣一步一步的靠近马车。
唯有刘起神色如常,静静的看着徐荣,心中暗叹。
果然,这虎牢关中,唯有徐荣行事谨慎。
传闻此人有统帅之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面对着这么多金银竟然依旧,神色如常,冷静思索。
正当徐荣凑到车旁时,刘起才故作不悦之色喝道。
“徐荣,你这是何意?”
“这是在质疑我?”
徐荣那伸向车辆的手这才停滞在空中。
只见他面对刘起喝声神色如常,微笑作揖说道。
“我自然信得过镇北王,不过这车辆入关。”
“应当例行盘查,避免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浑水摸鱼。”
徐荣虽是作揖,目光却咄咄逼人的望向刘起。
虽未指名道姓,但隐喻谁人,众人皆知。
刘起轻笑一声。
“若是如此,你上前探查一试便知。”
吕布望向这些载满金银的马车,眉宇间也流露出一丝质疑之色。
这镇北王,莫非在设计害我?
徐荣一愣,自我怀疑起来。
这镇北王,居然没有再阻止?
莫非这马车之中真没有其他物品?
徐荣摇头,不可能。
此人深不可测,其中必有蹊跷。
在众人瞩目之下,徐荣走到了这马车旁,目光落向这些金银。
他先是左右翻动片刻,并未察觉异样。
徐荣皱眉,手中长剑朝着财宝间隙插入。
“咔嚓!”的声音从中传来,四下可闻。
众人皆挑目望去,这剑上竟并无异常。
并没任何血迹,也无其他痕迹。
这时,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可唯独徐荣再次摇头,喃喃自语。
“不可能!”
他快步来到另外一辆车旁,如法炮制,甚至不断的翻动。
这马车依旧没有任何异样。
“不可能!”
这时吕布微微皱眉起来,心中有些不悦。
他高声喝道。
“徐荣,还不快退下!”
话音落下,吕布侧身望向徐荣,怒目而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徐荣,若坏了相国大事,唯你是问!”
徐荣脸色苍白,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
他双手作揖低头轻声道。
“是!”
随后他的目光朝着刘起望去,看到的却是刘起那戏谑的神色。
他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心中的不甘,朝着刘起低头作揖。
几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
“方才失态,还请镇北王勿怪!”
刘起轻笑一声,摆手道。
“无妨,无妨。”
这时这些车辆才继续缓缓的朝着虎牢关中驶去。
在吕布身后,一人微微皱眉。
吕布察觉后,询问。
“文远,有何不妥?”
张辽摇头不语。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载着珠宝的马车上。
若是刚刚徐荣不拦下来,他也为站出。
可那一番探查,他也看到了。
马车中确实并无任何异样。
宝剑未曾染血,也无异色。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马车中有所蹊跷。
却又始终说不上什么,只能够目睹着这些马车缓缓朝着虎牢关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