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中。
此地镇守兵卒足足八万余人。
尽管虎门关外有镇北王驻扎,这依旧阻挡不了军中的缭乱。
以樊稠张济为首,几人正在军中聚众饮酒。
“樊将军海量啊!”
“哈哈哈哈!”
一人在拿着酒坛不断向樊稠倒酒。
若是细细望去,在这人的右手臂内侧上纹着,贰柒两字。
不过在衣袍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倒也无人主意。
军中饮酒,这些士卒们更是不拘小节。
那些大碗的酒,毫不推脱,一饮而尽。
在一侧,还有许多将士呼声大喊。
“樊将军,你也不行啊!”
樊稠闻言,双目一瞪,左手挽袖,右手将碗立于身前。
稍作片刻,便一饮而尽。
这一动作引得周边士卒连连叫好。
这时在樊稠身侧那倒酒士卒流露出敬佩之色开口道。
“将军果真海量,在下自愧不如!”
樊稠闻言昂首自得,面露笑意。
贰柒继续说道:
“我观樊将军平日里神勇无比,有万夫不当之勇。”
“昨日那黑厮在城门下叫唤,为何不出城迎战啊?”
此言一出,樊稠立刻急的吹胡子瞪眼。
三句话,直接让男人敞开心扉!
他一拍胸脯朗声大喝。
“若非徐荣那怂包蛋,不让出城而战。”
“还以相国之名压我。”
“本将军早就前去应战!”
“那黑脸大汉,不过外强中干,岂是我的对手?”
“若我出手,三招之内必然挑他下马。”
“那黑厮叫什么来着?”
“樊将军,好像是什么燕人张飞?”
“切,燕人张飞?无名之辈尔!”
“你听说过没?”
众人摇头。
贰柒继续询问。
“将军如此勇猛,若与吕布比如何?”
樊稠老脸微微一红,咳了咳放言。
“纵使是吕将军,若与我交锋,也能有五成胜算!”
话音落下,四下兵卒“嘘”声皆起。
众人皆知,飞将吕布骁勇善战,不可击也。
这樊稠在这大放其词,众人自然是当众点破。
樊稠一瞪,目光落向人群中一人喊道。
“嘿,就你个小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
“哈哈哈哈!”
“…………”
众人皆笑,继续饮酒。
在军中众人饮酒之际,这虎牢关中,几名兵卒推着木车在街道上来往。
那木车上,所运载之物,皆为坛器。
凡遇巡视之人,便被拦下质问。
“你们几个,这是作甚?”
“此为何物,运往何处?”
推车的四名兵卒随即立刻喝道。
“放肆,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车上运载一车坛子,上皆有题“酒”一字。
这特么不就是酒坛吗?
而且隔着老远就能够闻到一股酒香。
那一队巡视之人目光落向车上稍作疑惑,迟疑说道。
“酒?”
推车兵卒呵斥道。
“错!”
“这他娘是樊稠樊将军的酒!”
“这你也敢拦吗?”
闻言之后,这几名巡卫脸色突变,纷纷避让。
樊稠身为关内大将,还是极具有分量的。
推车兵卒冷哼一声,昂首而行。
将狐假虎威贯彻到了极致。
等到那几名巡视之人离去。
这几个兵卒立刻将木车推入小巷之中。
这几个推车的兵卒,正是潜藏在虎牢关中羽林影卫!
羽林影卫神色平静,将这些酒缸取出,揭开坛子。
一股刺鼻气味铺面而来。
这酒坛之中盛放之物哪里是酒啊,明明便是火油!
只见几人将木车中的干草铺上一层,随后在将坛中火油淋上一遍,最后再铺上一层干草掩盖。
而后,一人从身上掏出一包粉末,随意的撒了些许在这干草上。
那火油扑鼻的气味竟被完全掩盖,没有散发任何异味。
几人点头对视一眼,推着木车继续朝着后方走去。
羽林影卫依法炮制,这虎牢关中,各个角落,早就已经遍布火油,且辅以易燃的干草。
若是迎来一把火,这虎牢关便会化作一片火海!
傍晚,虎牢关中传来一阵喧哗。
一名大将策马而来,其人器宇轩昂,白面无须,双目炯炯有神,其坐骑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
在他身后还有两万精锐甲士。
其中举着一面大旗,旗帜上绣有黑熊,肋生双翅。
董卓亲卫大军,飞熊军!
此人便是吕布吕奉先,受董卓之遣,领兵前来。
“久闻温侯大名,不如今日一见!”樊稠讪讪一笑恭维道,嘴里吐出一口酒气。
今日饮酒之时才刚刚吹嘘,自己与吕布五五开,结果当日吕布便过来了。
这特么吕布要来的消息,怎么没人告诉他?
樊稠言语之间望向徐荣,似是责怪。
徐荣则是一脸平静,丝毫不予理会。
自己喝酒误事,和他有啥干系?
吕布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这几人,流露出一丝不屑。
足足八万大军,连那镇北王一万人马都解决不了?
竟还要让董卓将他调遣过来。
他平静开口。
“我此次前来,只为解决镇北王事宜。”
言语之间,吕布将目光落在樊稠张济两人身上看了一眼。
“今日大军路途劳顿,休整一日。”
话音落下,吕布便错开几人,策马继续前行。
樊稠张济两人看了吕布一眼,虽心生不爽,但也并未说什么。
吕布是什么?
董卓如今的义子,现在主公麾下的大红人。
他们怎么可能会招惹。
两人摇头揣测,不知董卓将吕布调来的用意。
若是让李傕郭汜两人前来,或许他们还能搭上话。
不过董卓将飞熊军都调遣过来,两人在董卓麾下许久,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樊稠轻笑一声。
“吕布来了也好,老子早就看那黑脸大汉不爽许久。”
“若是开战,我必将亲手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