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林子,伙食不错嘛,今儿刚发工资就吃起红烧肉了。”
闫埠贵探头朝林浩面前盘子里的红烧肉直勾勾地看去,嘴上的话却没停。
“还是你这没成家的好,一个人想吃啥吃啥。”
林浩看到闫埠贵口水都快滴到盘子里了,顿时将手中的筷子啪地放在桌上。
“三大爷,你和一大爷过来有啥事?”
易中海朝盘子里瞄了一眼,咳嗽一声道。
“其实也没啥事,今天不是大家伙都发了工资,我和三大爷过来也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救济一下老太太这事。”
林浩心中冷笑一声,这俩人来果然是没好事。
“一大爷,你和三大爷不会是走错门了吧,我又不是后院大爷,这种事,你应该和三大爷去找二大爷家找二大爷刘海中去商量,你们来找我,二大爷要是知道,恐怕不乐意吧。”
林浩说完,从身上掏出大前门抽了起来。
闫埠贵扯着公鸭嗓道:“二大爷那边没事,这事他知道,他家里有事,就没跟我们一块过来你这。”
闫埠贵说完,然后在林浩身边和易中海一起坐下。
易中海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小林子,你回来也快一个月了,咱们院的老太太现在年纪大,腿脚也不方便,你现在一个人,工资又高,你救济救济老太太,老太太这辈子也算是没白疼你。”
“她疼过我吗?”
林浩眼神一冷,“我小时候连她家一颗糖都没吃过,水都没过喝一口,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
“我离开大院十五年,她什么时候疼过我?”
“十五年前我父母相继去世,我饿了三天,大院里谁救济过我一次?”
“你一大爷是给我端过一碗水,还是你三大爷给我过一块窝头?”
“没有,都没有。”
“你们都生怕我会上你们家,全都把屋门锁的紧紧的。”
“别以为这些我不记得。”
“要不是我法兰西的养父母,十五年前我早都在大院里饿死了。”
“现在你们知道来找我了,十五年前你们干嘛去了。”
林浩越说越气愤,手中点着的烟卷都没吸一口。
易中海低着头一言不发。
闫埠贵一脸羞愧,伸手扶了一下眼镜。
“小林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咱们要往前看。”
“往前看,三大爷,你说的轻巧。”林浩扭头冷眼看闫埠贵。
“我也想往前看,可那些事,我忘不了。”
“我当时饿的趴在屋里,连炕都下不了,你们谁来我家里找过我,哪怕趴在窗户是看一眼都没有。”
林浩夹在手里的烟卷已经燃尽,烧在了手指上。
林浩吃痛,这才松开。
闫埠贵脸色尴尬起来,低头朝易中海看了一眼。
易中海默不作声,半响后道。
“小林子,当年咱们院里大家伙的生活条件都很艰苦,这你是知道的。当年是我们不对,一大爷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别。”林浩抬手一摆。
“你一大爷是长辈,我林浩一个没人管的,受不起。”
林浩抓起烟盒,抽出一支大前门,重新点燃。
易中海老脸之上,布满难堪。
闫埠贵在一旁此时也不说话。
屋里瞬间陷入寂静。
屋外天色暗沉,寒风呼啸。
三分钟后。
易中海长叹一声,“小林子,你就权当可怜可怜老太太,她无儿无女,孤独伶仃,你救济一下,对你能有啥的。”
“可怜她?”林浩侧目看向易中海。
“大院这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她老太太可怜,我林浩就不可怜?”
“我回国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在胡同口站了半响,你和三大爷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过去,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可怜一下我。”
“小林子,现在咱们不是提倡尊老爱幼嘛。”闫埠贵插话道。
“三大爷,你别给我讲大道理。”林浩抬头朝闫埠贵怼道:“十五年前,我才五岁,那会儿谁想过尊老爱幼?”
“我举目无亲的时候,她老太太也没见救济我一下,让我去她家吃一顿饭。”
“现在你们让我救济她,凭什么?”
闫埠贵被林浩怼的哑口无言。
易中海在一旁默不作声。
五分钟后,
易中海和闫埠贵灰溜溜地从林浩的屋里走了出来。
屋里,林浩吃饭的心情也没了,将红烧肉连带盘子放进了锅里。
院里,刘海中瞧见闫埠贵和易中海出来了,急忙走到二人跟前。
“一大爷,三大爷,林浩那小子答应了吗?”
“别问了,这事就此打住,以后不许再提。”
易中海黑着脸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中院走去。
闫埠贵伸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扭头朝林浩的屋门口看了一眼,也离开后院朝自己前院回去。
刘海中看到易中海和闫埠贵的反应,知道他们俩肯定是在林浩跟前吃瘪了。
转身也钻进自己屋里。
二大妈正在收拾碗筷,瞅见刘海中刚出去就回来了。
好奇问道:“海中,怎么样,林浩那小子有没有要管老太太?”
“什么怎么样。”刘海中横着脸,“一大爷说了,这事打住,以后谁也别再提。”
“他一大爷说不提就不提?!”二大妈顿时板起脸来。
“林浩那小子今天发了82块,还在家里吃肉,凭啥他不救济。”
“他一大爷没孩子,他有钱他救济他的,为啥非要拉上你。”
“海中,我可告诉你,林浩那小子不救济,那以后咱们家也不救济。”
刘海中不耐烦道:“你少说几句不行吗?搞的我脑子都乱了。”
后院院里,白毛风咧咧作响,夜空漆黑如墨。
许大茂躲在屋子里,心中暗暗琢磨起刚才易中海和闫埠贵找林浩这事。
晚上十点半。
刘海中家,二大妈一边纳鞋底子,一边心里暗恨林浩。
至于刘海中,出门去前院闫埠贵家找闫埠贵商量去了。
这件事,刘海中可不想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