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说是傻柱给你巧克力?”
闫埠贵问向许大茂,抬手却将酒杯内的酒一口灌入喉咙,紧接着抓起酒瓶子再倒。
“嗯。”
许大茂点了点头。
“三大爷,这巧克力贵吗?”许大茂问道
“反正不便宜,我学校老师以前也送给我一块,吃起来确实很好吃。”
闫埠贵不以为意地说着,眼角余光却在巧克力的包装纸上打转。
他哪里是吃过,见过而已罢了。
这年月,顿顿吃白面都吃不起,谁有闲钱吃巧克力这洋玩意。
许大茂也不拆穿他,将手中的花生米一口气扔进嘴里。
抓起酒杯和闫埠贵碰了一个。
两杯酒下肚,许大茂朝闫埠贵道:
“三大爷,你说这林浩都回来几天了,谁家门都没上,就呆在傻柱家。”
“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洋玩意也没给大伙分分,你说林浩那小子是不是不懂事。”
许大茂这话直接说进了闫埠贵的心坎里。
“谁说不是,就傻柱那混不吝,也不知道林浩那小子怎么想的。”
闫埠贵朝许大茂说着,手却一刻没闲,伸手就将碟子里的最后几颗华生抓在自个手里。
“三大爷,林浩那小子现在可是咱们大院第一个骑上自行车的。我可听说了....”
许大茂故作神秘。
“我听说,林浩那小子骑的自行车是厂里专门给配的。”
“还有这事?”
闫埠贵一脸惊愕。
“大茂,你说的是真的?”闫埠贵追问。
“千真万确,我听给厂长开车的司机说的,三大爷,这事绝对错不了。”
许大茂端起酒杯再次一饮。
这让闫埠贵的心中顿时泛起嘀咕。
按照常理,闫埠贵认为,不管怎么论,林浩也不可能才刚进厂三天就骑上了自行车。
这年头一辆自行车可不便宜,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要有自行车票才行。
此时一听许大茂的话。
闫埠贵感觉,林浩肚子里不光是有点墨水那么简单。
将手中的最后一颗花生扔进嘴里,闫埠贵边嚼边在心中暗暗琢磨。
许大茂端起酒瓶朝自个杯里倒了一杯。伸手拍着桌子道。
“三大爷,你说这林浩也真是的,不上我那屋就算了,他连你屋都不来,太不像话了。”
“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许大茂借着酒劲撺弄闫埠贵。
闫埠贵没接茬。
坐在里屋纳鞋底子的三大妈突然插话。
“大茂,你说是不是傻柱那小子给林浩灌什么迷魂药了。”
“我记得林浩小时候挺不错一孩子,怎么这从国外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闫埠贵忙道:“小林子那是被傻柱灌了迷魂药吗?那是被资本主义腐蚀了心灵。”
‘对,还是三大爷说的对。’许大茂朝闫埠贵伸出大拇哥。
这会儿,闫埠贵的酒劲也上来了。
朝许大茂问:“大茂,你老实说,小林子能进厂里,是不是傻柱搞的鬼?”
“不是,三大爷,这事我昨儿就打听清楚了。”
“林浩进厂里,是组织安排的,林浩是拿着介绍信直接找的厂长。”
“介绍信?”
闫埠贵瞬间一脸问号。
就在这时。
中院的易中海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闫,和大茂喝着呢。”
易中海走进屋里,站在闫埠贵和许大茂的中间,眼睛朝着酒瓶望去。
“一大爷,坐下一起喝点。”
许大茂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易中海。
闫埠贵也道:“老易,坐下一起喝几杯。”
闫埠贵说着,伸手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
易中海想要推辞,可看到酒瓶子,屁股一沉,坐在了闫埠贵身边。
“喝点那就喝点。正好我也有件事和你们说。”
易中海坐下,端起闫埠贵倒的酒,和许大茂与闫埠贵一碰。
然后伸手抹嘴朝着闫埠贵道。
“老闫,这眼看马上就快到年底了,老太太今年过年,咱老哥俩合计合计,看看今年让老太太去谁家合适。”
闫埠贵一听这话,酒也不倒了,双手垂在桌子下面。
“老易,这不才刚入冬,还有两个多月,着急啥,到时候再说。”
“再说了,海中不在,咱老哥俩合计有啥用。”
闫埠贵说完,急忙转移话题。
“老易,小林子这两天有去你屋吗?”
听见闫埠贵的话,易中海顿时脸色一沉。
很显然,林浩也没去他家。
许大茂见状,再次抱不平道。
“一大爷,你瞧林浩这小子,太不像话了。刚才我还跟三大爷说这事来的。”
“老闫,小林子来你家了?”易中海反问。
闫埠贵一脸尴尬。
“没,人家小林子留学归来,除了傻柱家,谁家都没去。”
闫埠贵酸溜溜地说完,抓起酒瓶子往自己杯里倒了一杯。
一时间,屋里陷入短暂寂静。
屋外的寒风呼呼作响。
许大茂瞅着自己带来的酒一半都没了。
朝闫埠贵道:“三大爷,你家好酒也拿出来让一大爷尝尝呗。”
闫埠贵脑筋飞转。
“嗨,我家哪里还有酒,炒菜的料酒今儿都用光了。”
“老易,下次,下次我请你和大茂来我家喝酒,今天实在不凑巧。”
许大茂看到闫埠贵是一点东西都不打算往外掏。
借着酒劲站起身,直接朝闫埠贵家的厨房走去。
闫埠贵藏酒的地方,许大茂早就打探清楚了。
一进厨房,许大茂就直奔堆在厨房角落的咸菜缸低下摸去。
“大茂,我家真没酒了。”
闫埠贵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易中海看着桌子上的小半瓶老白干,无奈摇头。
“老闫,我家有事,先走了。”
易中海站起身朝厨房里的闫埠贵喊了一声,转身迈步朝屋外走去。
闫埠贵站在厨房,忙哦了一声。
弯腰对四处乱摸的许大茂道。
“大茂,真没有吧,三大爷我啥时候骗过你。”
许大茂寻摸半天,啥也没找到,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出了厨房。
“三大爷,一大爷呢?”
“走了。”
重新坐回桌子前。
许大茂喝完杯子里的酒,摆手道。
“三大爷,今儿就到这吧,不能再喝了,我怕明早一早起不来。”
闫埠贵看着小半瓶酒还没动,心中不舍。
“大茂,这可不像你啊,这才几杯,你就醉了。”
“三大爷,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去红星公社放电影,天天喝,真的不行了。”
许大茂站起身,右手摸着脑袋,朝闫埠贵道:“三大爷,改天,改天我下班后,请您老好好喝几杯。”
瞧见许大茂摇摇晃晃的模样,闫埠贵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只能说道:“那成,下次咱们爷俩再好好喝。”
“一言为定。”许大茂咧嘴一笑。
闫埠贵心头一喜。
只是当许大茂离开后,闫埠贵回过神低头朝桌子上看去。
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小半瓶老白干不知什么时候被许大茂神不知鬼不觉地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