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道:“是啊,我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但此事绝对暗藏玄机,所以才召集诸位来此共议。”
曹震抓了抓头,然后颓败地说:“蓝兄,咱们都是一群大老粗,哪想的通这么复杂的事啊?”
张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曹兄说的是啊,别人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凑一块估计都比不过人家诸葛亮一根头发丝。”
“你们……”蓝玉给这几憨货气到了,嘴角抽搐道:“你们就是想不明白,也得想,我有预感,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话音落下,大堂内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普定侯陈桓道:“其实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蓝玉道。
陈桓踌躇了一会儿道:“前两日,就是陛下祭完太子,回宫路上进了靖水楼的那天晚上,我手下有人看见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带着一队人,去了孝陵。”
蓝玉与冯胜当即便起了个激灵。
“你当真没有搞错?是蒋瓛带队?”蓝玉问。
陈桓道:“不会弄错,看的很清楚。”
“若是只是一般的锦衣卫倒是没什么,可蒋瓛带队便说明是圣上亲自下的命令,而且事情十分重要。”冯胜严肃的问:“你手下的人,可看见蒋瓛去了孝陵的何处?”
陈桓思索了片刻道:“当时我不是很在意,不过依稀记得说是往虞王陵的方向去了。”
“雄英的墓?蒋瓛去那里干什么?”蓝玉吃惊的问。
陈桓摇头,无奈的道:“不知道,我手下担心暴露不敢跟太紧。”
“蓝兄……”冯胜眉头紧锁,“你这几日可有弄清楚那个丫头的来历以及身份?”
“完全没有头绪,查不到关于那个丫头的任何线索,恐怕是锦衣卫刻意把那丫头的事情隐藏起来了。”蓝玉道。
冯胜听见这话,手微微发颤,道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蓝兄啊,还记得那丫头的长相吗?与雄英有五六成的相似!有没有可能那丫头是雄英在男扮女装?”
此话说出口,所有人都震惊了。
蓝玉一下都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吼道:“不可能!我外甥孙十年前就死了,当时可是我亲眼看着他葬入孝陵!”
“蓝兄小声!你家外面摆地摊的,都能凑出一个集市了。”冯胜道:“陈贤弟刚刚说过,手下的人见蒋瓛深夜去了虞王的陵寝,私以为他只能是去确定,虞王的尸首是否还在棺椁之内!除此之外诸位可能想得到其他任何的解释?”
“我们不妨再做一个大胆的设想,十年前虞王实际上是假死,复活之后从棺材里走了出来却失去了记忆,从而流落民间为了生计不得不女装去卖艺,然后凑巧让祭拜完太子的圣上撞见!”
太荒唐了!
这怎么可能?
这几乎是这会大堂中所有人的念头。
可他们顺着冯胜的思路去想了一下,却都沉默了。
没错,虞王复活,是唯一能解释朱元璋对那个女子这般宠爱的答案。
半晌之后,蓝玉打破了沉默,无比严肃的道:“今日的事,诸位都烂进肚子里,决不能泄露出一个字!我与冯兄择日会借着祭拜的理由,去确定虞王陵中骸骨是否还在。”
“如果陵寝是空的便说明冯兄的猜测十有八九,那个丫头就是我外甥孙雄英在男扮女装。”
话说到这里蓝玉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若雄英真还活着!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用步胡惟庸的后尘了!”
历史上,朱元璋清洗淮西武将集团,为的是给朱允炆铺路。
但如果朱雄英没死,继承皇位的是他。
那么,就没有对淮西武将集团下手的必要了。
因为,朱雄英是蓝玉的外甥孙。
蓝玉这一批人,本就是朱元璋为了朱标以及他准备的班底。
“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蓝玉大吼了一声,宣下人进来,上了一桌的酒菜。
这些个大明的公侯,皆是喜极而泣。
第二天。
朱英听见晨钟敲响的声音,从客栈之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轻轻呼唤:“羲和,把昨天的情况再给我说一遍。”
羲和软糯的声音当即在耳边响起:
“主人也真是的,都说过几次了。”
朱英嘿嘿笑道:“听着开心嘛。”
于是羲和不厌其烦的重复起昨天做过了N次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