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怡是个极厚道的人。
他对景陆绑架槐花的做派十分不满。
贵为大哥,
他做不了大房的主。
好在他不在乎这个,他一心要当个好大夫,长大了进太医院,接他爹白颖园的班。
“这么说可以把槐花放了?”
“放了?她想得美。”
景陆当然不同意。
“贵武这个王八蛋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景陆鄙夷的说到。
念在他是黄春的爹,白景琦日后的岳父,景陆只是打断了他一条腿。
要不然,早让他跟拐子,流子一样,当个废人。
“不能放,绝对不能放!”
苏尔哈朗送王五,刚进门就听见放槐花。
顿时急了。
槐花在家里待了两天,
洗衣叠被,做饭刷碗,捏肩捶背,是个可以打满分的保姆。
加上她只有二十八岁,打扮一下,再养养身子,也是美女一枚。
苏尔哈朗这两天抓耳挠腮,满脑子续弦的美事。
“呦喂,这么关心她,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景陆笑呵呵的问道。
“我巴不得有一腿呢,就是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
苏尔哈朗倒是不瞒着,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好事啊,苏灿和如霜,你和槐花,开春一块办婚礼。”
景陆说到。
“这么说你同意了?”
苏尔哈朗喜不自禁。
“何乐而不为!”
“您帮我去说?”
“这种事当然让我姐玉芬去说,她只要点头,你们今晚就洞房,婚礼开春一块办。”
“速去,还等什么...”
苏尔哈朗急的提起景陆就往后院推。
找到玉芬,说明来意,玉芬乐了。
“嗨,我当什么事呢,包在我身上,你们就擎好吧。”
玉芬二话不说,喊槐花来她屋里坐。
槐花在这里很拘束,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做啊,就当是自己家。”
玉芬伸手拉着她做到自己身边。
“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
“说心里话,别见外。”
“回小姐的话,真的挺好的。
这里吃的好,住得好,穿的好。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大少爷为人宽厚,怕我累着,时常让我休息。
二少爷话不多,但也不为难我。
三少爷看起来是个恶人,其实心眼不坏。
小姐不打不骂,洗衣服还特意让我烧热水(贵武家穷,洗衣服用冷水,木柴是要钱的),不让我生冻疮。
苏尔哈朗老爹对我最好,顿顿给我留个鸡腿吃。”
槐花一一讲述保安堂众人的好,玉芬看在眼里,知道这事肯定能成。
索性开门见山:
“苏老爹对你这么好,不如你们一起过吧?”
槐花听到这里,怔了一下。
她惊恐的抬头,看了玉芬一眼。
“小姐要是嫌我干不好,可以赶我走...”
“嗨,想到哪去了。
实话跟你说吧,苏尔哈朗让我替他带话,就等你点头了。”
槐花听完,心里暖暖的。
苏尔哈朗五十多岁,不过他从小家境优渥,保养的很好。
比大街上那些三四十岁的大叔还年轻。
如果真的能成秦晋之好,她知足了。
何况他儿子可是鼎鼎大名的武状元,贵武不敢找麻烦。
她什么都好,只有一样让她抬不起头。
槐花怯生生的说到:
“我不能生养...”
“他有儿子,再说他都五十多了,也不想再生。
行啦,你没意见就行了。
都是敞亮人,
今晚就睡一个屋吧。
我家景陆的意思是开春跟苏灿和如霜一块举办婚礼。”
“小姐,今晚就...?”
“对,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玉芬就这脾气,不容槐花反驳,抬脚走了。
苏尔哈朗得到好消息,
一蹦三尺高。
景陆见状,提醒道:
“别高兴这么早,你们父子可是寄宿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
你穷的只剩下这个肚皮,拿什么娶人家?”
“这个...嗯...那个...”
苏尔哈朗扭捏起来。
“让苏灿跟我去东北,当我的保镖,就当还你们的住宿费了。
其余的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保安堂不是善堂!”
景陆态度坚决,没得商量,断绝了苏尔哈朗跟他借银子结婚的念头。
,
年三十,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外面寒风刺骨,乞丐们蹲在墙角看别人过节。
大宅门里面,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透着热闹。
白家如今不比当年,手头有点紧。
不过穷家富路,
场面是不能省的,
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白家老宅里灯红酒绿,
所有房间都贴上了大红的春联,挂着红灯笼。
天刚刚亮,
二奶奶便叫秉宽拿鞭炮,
每隔一炷香点一阵,一直点到初一早上拜年才算结束。
“我来,让我来!”
说到放炮仗,白景琦比谁都胆大。
手腕粗的炮仗根本吓不住他。
“小心把手炸烂!”
白景怡远远的喊着。
“放心吧,你们就是怂,这点事就吓得跑远了。”
白景琦鄙视道。
“六哥,咱俩比赛,看谁放的多。”
白景琦挑衅道。
景陆摆摆手:
“没兴趣!”
“哼!没胆子罢了。”
白景琦见没人跟他玩,只好自得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