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陆拿了银票,先去五芳斋订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让他们送到保安堂。
然后去了一趟广仁堂,足足给苏灿买了五百两银子的珍贵药材,同样让他们送到保安堂。
他太小,
不懂马,
穿越前的他只会开车,更不懂马。
于是喊上师兄李如松,领着李无双去马市买马。
最后订了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看着就让人害怕。
白景陆就喜欢这个劲头。
要是蔫不拉几只顾着低头拉车,
他还看不上呢。
做完这一切,
他又跑去票号,
将剩下的银票兑换成10两,50两,100两面值的银票,这样花起来方便。
回到保安堂,
涂二爷惊讶的盯着白景陆:
“少东家,咱不过了?!”
“啥意思?”
白景陆不解。
“五芳斋的酒菜送来了,一桌就值12两银子。
还有苏灿的药,
起码值五六百两。
这匹马不会也是您刚买的吧?”
“涂二爷,您说对了,就是我买的。
师兄,
骑上去跑一趟!”
白景陆自豪的喊道。
哒哒哒,
李如松是练家子,
骑马小菜一碟。
一趟下来,
引来街上的人齐声叫好。
涂二爷表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钱是好东西,
但也不能这么花。
再者说了,这孩子哪来这么多钱?!
“少东家,您的银子哪来的?”
涂二爷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白景陆一抬手,将马鞭抽的啪啪响。
他笑呵呵的看着涂二爷道:
“放心吧涂二爷,景陆我短不了你的工钱!”
说着,
让李无双进后院找玉芬玩,
他拉着涂二爷进屋,
将两千多两银票朝账本上一扔。
“挂到账上!”
涂二爷和白景怡一人拿了一沓银票,
粗略的数了数,
两人对了对数,
惊恐的对视一眼。
“老六,你当了绿林好汉,跟着抢劫去了?”
大哥白景怡担心的问道。
王五盛名在外不假,
但他是江湖人士,
江湖人干的那些事没准他也没少干。
白景陆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道:
“我师父义薄云天,行走天下一靠大刀,
二靠道义。
别糟践我师父,
更不要糟践我!
这些钱是我跟当铺借的。
等咱们赚了钱再还给人家。”
跟自家人说话不用藏着掖着,白景陆实话实说。
不过隐去了那坨大便的环节。
保安堂当前就靠零散的诊费度日,压根没生意。
吃饭都不够。
借这么多钱,
本金不说,
利息都还不上。
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
三个月连本带利一起还?
开玩笑呢!
见涂二爷还在担心,
白景陆喊来师兄李如松。
“我师兄替我作证,我师父帮我揽了一笔大生意。
广州宝芝林,
年前就能供货,
哈哈哈。”
李如松点点头。
涂二爷和白景怡顿时乐开了花。
“少东家,怪我涂老二瞎了眼,您是人中龙凤,
比白家先祖当年还要威风,哈哈哈!”
白景怡一头雾水,茫然的盯着涂二爷。
涂二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
“大爷,你年纪小,药行的事情还不甚了解。
广州宝芝林是南方唯二的大药房。
它地处南方,
北方,特别是东北的人参,鹿茸,夏须草,
还有硝石,朱砂这些矿产都得从我们这里买。
每年光进药一项,就得十几万两银子。
它的名气不比你们白家的百草厅小。
按照二分利算,
宝芝林一年就能给保安堂带来两万多两纯利润,您就偷着乐吧。”
“两万两!”
白景怡震惊的吐了吐舌头。
虽然在大宅门长大,
他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而且是他家自己的,可劲花,没人管,
也没人敢管。
“老六,赶明你介绍我去武馆吧,我也拜王五爷为师!”
“想得美,你没这机缘。”
白景陆哈哈大笑。
“对了,南方唯二的药行,
另一家是谁?”
白景怡好奇的问道。
他这么问,自然是想把另一家的买卖也揽过来。
“杭州的胡庆余堂。”
白景陆拖着长音,高声回答。
胡庆余堂是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产业。
胡雪岩的靠山左宗棠没有斗过李鸿章,含恨入土。
没了靠山,
胡雪岩被李鸿章的头号马仔盛宣怀阴了一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胡庆余堂这块金字招牌被盛宣怀趁机霸占,
买卖极为红火。
胡庆余堂能从六岁的白景陆口里说出来,
涂二爷极为赞赏。
“少东家可不像是个六岁小孩呀。”
白景陆微微一笑:
“你们等着瞧,
胡雪岩在杭州的那套大宅院迟早姓白,
我六爷的!”
一声断喝,
惊得涂二爷和李如松浑身发颤。
此子定是人中龙凤,
迟早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