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越是表现得不在乎,余歌越觉得此人不简单。
随后的几天里,在没有余歌的陪同下,对方竟然真的靠着当初余歌的提点,将“水泥”这一现代建筑材料创造了出来。
虽然,做不到和现代那样完美,但在这个时代的建筑材料面前,水泥的问世,无疑冲击着一个时代的建筑匠人。
在普遍还是巨石采集和木材雕琢的社会中,水泥简单实用,便于制造,且硬度和防腐蚀性远比同等建筑要完美。
“我真的做到了,詹姆谢谢你!”
“怎么?打算回去了?”
约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次的时间超出了她想象中的短,原以为很复杂,没想到,在詹姆老板的口中,那些神奇的理论和简单材料混合下,他心心念念需要的东西,就在他的手中创造了出来。
他很想立马回去见他的蕾切尔,但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现在离开,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詹姆老板在他心中,比学城里任何一个学士都要厉害。
他的知识正是约瑟需要的,所以,约瑟决定继续留下来。
不仅为了补偿詹姆老板对他的提点之恩,也为了能在詹姆老板手中学到更多。
“我有预感,你会亲自拜访我的家乡,我想在那个时候回去!”
“你不怕,你的蕾切尔离你而去?”
“不怕,就算我现在回去,圣女依旧不是我们密西部落能染指的,她属于强大的部族,而我现在还不够强大!”
约瑟,并不是单纯的书呆子。
他的脑袋里充斥着智慧和理智,当然,也有余歌欣赏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那好,你就随我的随从前往我的家乡—西境,那里会是你创造和发明的最好场所!”
临行前,余歌不忘给与约瑟适当的提点。
虽不完全寄希望于他,但适当的投资,是必要的。
再说了,将其留在西境,也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约瑟并不缺头脑,只是缺少一个能和他一起前进的助手或者说是辅助。
在理论方面,余歌完全可以给予其最大的帮助,但实践上,或许就只有约瑟一人慢慢摸索了。
查理闷闷不乐,从离开西境的那一天起,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詹姆。
很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是詹姆少爷的对手。
被派出他用,也是情理之中。
就如同当时离开泰温公爵身边一般。
余歌鼓励道“再不久的将来,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查理,你还会愿意吗?”
查理哽咽着点着头,看得出,他十分不舍。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余歌默默不语。
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小萝莉,冷不丁的讥讽道“你可真残忍,看得出,他并不像保护那个撇脚的人!”
余歌没有在意玛格丽的想法,熟视无睹的回应着。
“你不会懂的,小屁孩!”
“切!你除了说我小屁孩,你还会说其他吗?”
一路上的鄙视,令小公主十分郁闷。
她都已经够脾气好的了,怎么这个人,和其父亲一般,既冷漠又无情。
见对方并不在意她,玛格丽打起了退意。
随同来学城,已是任性之举,家族之事永远是大事,既然不能在某人身上找到想要的答案,她也只能尽早赶回赫伦堡。
只见她,突然很淑女的挽了一礼,一脸真诚的笑意。
让一旁的余歌完全摸不清头脑,这小屁孩又是在干嘛?
不远处,几位熟悉的随从骑士走了过来。
余歌眯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脸上还是带着泛泛的笑意话说道“怎么,待不下去了,要走?”
“不然呢?你不是嫌弃我吗?我干嘛死皮赖脸的不走,现在的赫伦堡,可有着比你绅士得多的骑士呢!我小玫瑰岂有不去之理!”
玛格丽一改往日的虚伪假笑,真诚的喜怒哀乐呈现在余歌面前。
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幽怨在家的妻子。
不得不说,小妮子的底子很好,长大后会是一个大美人。
毕竟,现在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余歌不小心就当做了同龄人来对待。
余歌长舒了一口气,故作无所谓的态度,耸着肩说道“那就提前祝你们提利尔家族,早日找到新的盟友!好走,不送!”
说完,只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玛格丽气得牙痒痒,她还从来没有在谁手里吃过憋。
那渐行渐远的少年,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就像是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玛格丽努力平息着内心的不平静,心中则是暗暗记下了某人,想着有朝一日,还上今天的这一笔。
殊不知,这一记又是好几年。
某年春天,玫瑰花开满整个高庭,那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军队步步紧逼.....
御林。
自从亚瑟爵士与余歌消灭御林兄弟会以来,这里的平静就从未被打破过。
但是,随着一骑又一骑的金袍子涌入这里,平民们平静的生活已然结束。
华丽的马车,在玫瑰大道上驶过,一辆接一辆。
满车的胭脂花粉的香味,隔着几里远都能闻到。
一路上的莺歌笑语,引得途中的平民频频驻脚观望。
这就像是一剂行走的欲香,香味越近越浓,越能让人忘乎所以。
可是平民们的“不规矩”,往往得到是那金袍子们锋利的长枪和战锤。
随行的落魄贵族们,也不忘刷刷存在感。
这使得后面的平民再也不敢靠近车队,只能远远的望着。
一辆十分奢华且宽敞的马车上,我们的主脚,伊里斯二世,静静的享受着身边美人的服侍。
看着路边的尸体,他隐隐有些厌恶。
不是因为金袍子们的残忍,而是因为没有让其见到这样令他振奋的一幕而感到扫兴。
索性,还有更好的节目在等着他。
伊里斯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期待的模样看向身后。
国王举办的射猎活动,自然是所有人都要来。
可惜有一人非常的不给面子,伊里斯生气之余,心中暗自冷笑。
泰温的固执和死板是他被外人唯一诟病的一点,伊里斯就是掐准了“铺张浪费”会引起国王之手的不满,他才故意为之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
王宫中,清闲的蕾拉王后,享受着暴君赐给她,安全没有伤害的一天。
调皮的韦赛里斯王子,在宫殿里撒欢。
看着孩子高兴的面容,蕾拉王后久违的露出了笑脸。
自从嫁给他的表兄伊里斯,她的生活从未如此轻松过,不管是没有感情的婚姻,还是将她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蕾拉王后,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蕾拉王后只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望向王宫的周围,侍卫们少了许多,白袍铁卫也都离开了。
这仅仅只是因为国王想去狩猎,就带走了王宫几近所有的人。
此时的蕾拉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自暮谷城被囚之后,她的丈夫伊里斯二世就从未离开过这里。
今天突如起来的兴趣,很怪异,连王后也没邀请,虽然美其名曰为了蕾拉王后的身体着想。
可一想到往日不顾情分的蹂躏,蕾拉王后瞬间否定了丈夫的鬼话。
这是一句有心机的解释,为的好像就是将她留在王宫。
蕾拉王后想不明白,自己的存在有妨碍到对方吗?
想想都觉得可笑,那可是一位肆无忌惮的“君王”啊!
“噔噔~”
蕾拉王后只觉一道冷气直冲天灵盖,她想到了自己唯一一次妨碍到对方的事件—泰温的婚礼。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疯癫的国王,似乎将他疯狂的苗头对准了当初的子嗣。
蕾拉王后根本想不懂,男人的执念会埋藏在心底如此之深吗?
她抛下了身边嬉闹的韦赛里斯王子,想要即刻出宫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
国王可以不在乎他的妻子,但他不可以不顾忌自己的臣民。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足以影响整个王国的臣子。
“王后!请留步!”
一袭白袍的巴利斯坦.赛尔弥拦在了蕾拉王后的面前。
他绅士且谦卑,面对急急忙忙的蕾拉王后,他极尽所能的用着和善的方式执行着国王的命令。
蕾拉王后惨然一笑,自顾自的说着对国王不敬的大话“这个疯王,他已经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经不起颠簸了吗?他会让王国覆灭,会成为坦格利安的罪人的!”
这些听在巴利斯坦的心中,有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王后是不是魔怔了。
国王所做的一切虽然谈不上好,可也不止于昏聩,顶多算得上,劳民伤财,但那不还有泰温公爵吗?英明的泰温大人足以填补国王的烂摊子。
“巴利斯坦爵士,能否让我离开!”
蕾拉王后做着最后的努力。
白袍老骑士一脸无奈,摇摇头说道“王后你该明白,国王即我的一切,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愚蠢的骑士,你们就是那个疯王的刽子手,坦格利安的君王怎会有你们这样一群愚蠢的效忠骑士!简直是自寻死路!”
巴利斯坦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从未见到温柔和善的蕾拉王后表现出如此不符合王族面貌的样子。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国王即他的一切,他效忠着国王,一切的荣耀与使命都离不开国王。
他只做国王赋予的一切,即便明知是错,他也不会更改,因为,这就是御林铁卫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