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咱们公司账上还剩多少?”
陈玉宁正在复盘第三季度的账务,刘一没头没脑进来就这样子问。
陈玉宁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我还正在清算,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么?”
“妈刚刚打来电话,说是堂哥要结婚了,借些彩礼。”
陈玉宁当下就了然了。
这妈可不就是上次唱了大戏被送走的自家婆婆妈齐心么。
上次要不是她太过分,连刘一都看不下去了,要是刘一,但凡态度模棱两可的。
可能,现在自己已经离婚一年多了。
没想到,平静的日子,有些人就是看不惯。
非要出来搅局。
这哪里是老家的堂哥要结婚,要借钱,分明是打听到他们一家现在过得很好,想办法吸血来了。
幸好陈玉宁早有准备。
兼职的会计,自己在熟悉了业务之后,就找了个由头打发走了。
自己这边,早就防着一手,账做了两份,一份反映的是实际的公司财务运转情况,一份就是她早就准备好,应对刘一的。
之所以防着这样一手,倒不是因为陈玉宁想转移公司财产。
而是因为,上辈子,他刘一,就是仗着陈玉宁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丝毫不知晓他的收入状况。
他就飘了,找了小三。
原是用来防着一手,不让刘一出去偷腥,没想到,到了自己这儿,今天却是要用来对付老家。
陈玉宁不慌不忙地停下手上正在做的报表。
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抽烟的刘一,抽开左边手第二个抽屉,取出来账本,交给刘一。
拧着眉头解释道:“因为是刚刚成立公司,这三个季度,只有出手,没有进手,实际上,是有很大亏空的。就指着年末结了工程款。”
“怎么会呢?”
“我不觉得会这个样子啊?玉宁,你是不是搞错了?”刘一看着账本,一脸狐疑。
“我怕你分心,也一直没和你说。不过问题不大,虽然年末工程款项下来,一抹,只能赚得比较少,但是咱们公司刚刚起步,重要的是信誉积累对吧?”
刘一似乎没听进去,合上了账本。
“那家里还剩多少钱?”
就知道他刘一,为了所谓的面子,连家里是什么情况,都会不管不顾,打肿脸充胖子。
陈玉宁假装深思,等了一会才说:“我刚刚算过了,家里剩的,也不是很多了,你知道的,我这边现在就不去厂里上班了,都是在吃老底。”
“要是你实在为难,你问一下借多少,我们再去四处找人借钱吧,你说怎么样?”
刘一一听,公司没钱,家里也没钱,过不过日子就是其次,这么大的事情,陈玉宁也不合自己商量。
可是转念一想,原本是人家来借钱,总不能自己欠一屁股债再去借了钱转手还不要一分钱利息给人家借。
再想想之前,自己家里,也是和这个母亲口中的堂哥,感情不怎么熟络。
虽然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但是不好当场就和妈在电话里说不借的事情,也是再三考虑,来问问玉宁。
没想到自己这是两头都在坐吃山空,所以一时慌了神,出门的时候,把手里的账本带走了,忘了关门。
陈玉宁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慌,慢悠悠关了门坐了回去,继续盘算着年报。
一下午,陈玉宁都没在公司里再见到刘一的人影。
索性就早点下班回家陪孩子吧。
可是接了慕岩回家,刚进院子,王老师就出来了。
“陈姐,这位阿姨说她是你婆婆,看你们不在,我就让她进去喝了会茶。”
“谢谢王老师,我把她领回去。”
齐心一回到客厅,就看着慕岩酸陈玉宁:“这孩子给你带的,黑不溜秋的,庄子上的孩子,也没他这么黑。还以为你离了我挺会带孩子呢。”
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四下里瞧着,打量着,看着家里的陈设不仅和一年前没什么变化,而且房间还租出去一间,心下觉得这两口子,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
自己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由着这个老婆。
陈玉宁知道她又在准备着挑刺,就转身抱着慕岩出门了。
没想到齐心管的还挺宽:“陈玉宁你抱着我孙子上哪儿去?连口茶都不给倒,有你这样子对长辈的么?”
疯婆子!
还真拿自己当人了,我可不会再让你上我门上唱戏。
陈玉宁头也没回,就抱着慕岩出了门。
敲了隔壁的门,开门的是陈父。
有些事情,不好当着小孩子的面,给慕岩心里留下什么。
但是,她陈玉宁得回去面对。且看你喝不喝得下我敬的茶!
“爸,妈在吧?”
“在。”
陈玉宁抱着慕岩去找陈母,说自家婆婆来了,把孩子先放这儿,又转头去屋里找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