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王宫殿宇上。
韩王咎翻阅着赵国使臣递上的竹简,眉宇间浮现出些许深思之色。
毛遂站于朝堂之上,拱手说道:“韩王,秦乃虎狼,素有兼并六国之心!”
“今日,列兵于我赵国之地,他日便有可能列兵于韩!”
“外臣相信,前些时日韩王应该听说了关于秦暗中培养的军队!”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时间百官低声细语。
就连韩王咎的眉头上亦流露出些许凝重之色。
前些时日,细作来报,秦国之地共暗中培养三股强军!
也正是因为这三股强军,令原本突然降临于秦国的祸患顷刻解决。
韩王咎缓缓从王座上站起,对于毛遂的一番话并未着急答复。
“贵使入韩,必然已舟车劳顿,不妨且先退下歇息。”
“此事寡人仍要与诸位爱卿商议一番方可定夺。”
毛遂闻言,倒也没有着急让韩王给予明确答复。
但毛遂心中却是已然断定,此事韩王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诺!”
“如此,外臣便恭候韩王佳音。”
话罢,毛遂拱手退出朝班。
直至朝堂之上,皆为韩臣之时,韩王咎这才徐徐开口道:“诸位爱卿对此可有何看法?”
话音落下,百官商议不止,丞相张平信步走出朝班,拱手说道:“大王,臣以为赵使之言不无道理!”
“秦国强,六国弱!若无法合纵伐秦,各国必然将逐一被攻之!”
韩王咎眉宇紧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卿之所言,确有其道理。”
“只是……”
不等韩王咎把话说完,陈筮顺势从朝班中走出,拱手说道:“大王,臣以为,责不然。”
“哦?!”
韩王咎目光落于陈筮身上,疑惑的询问道:“爱卿有何见解?”
陈筮拱手恭拜道:“回禀大王,臣以为秦国势头固然虽强,可当下却无对韩出兵之意!”
“眼下,若是与赵国联手抗秦,必然给了秦国伐韩的借口!”
“届时,赵国若抽兵身退,那韩便立于火炭之上!”
当此话音响起之际,朝中百官议论不止。
就连韩王咎的脸上亦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的确正是他心中所担心之处!
韩王咎目光环视百官,徘徊于高台之上久思良久。
约有三刻左右,韩王咎语气顿了顿道:“韩非,对此一事,你有何看法?”
话音落下,韩非徐徐走出朝班,拱手说道:“父王,儿臣以为可取折中之法,先且应下赵国之言。”
“届时,可看其他几国的动向,若皆出兵伐秦,固然可以。”
“但若各国皆心怀鬼胎,岂不令我H国如若针毡!”
韩王咎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吾儿所言极是!”
“彩!”
“便暂且应下赵使,且看他国动向。”
朝臣目光相视,齐身拱手行礼道:“诺!”
……
夜!
韩,九公子府。
韩非立于书房窗台前,手持竹简翻阅着。
不时,一道残影快速闪过。
“公子。”
韩非闻言,面首微动定睛落于来人身上。
“紫女,你来了。”
“起来吧!”
“谢公子。”
紫女上前一步,沉吟道:“赵使已从H国动身,前往魏国。”
韩非微微颔首,面色深邃道:“将此事禀报于彻侯,另外暗中监视毛遂的一举一动。”
“责命流沙暗中待命,听候彻侯下一步调遣!”
“诺!”
“只是…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正当紫女准备说出心中想法之际,原本温文尔雅的韩非,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寒色。
“有些话,不该问的不要问!”
“你只需明白一件事,彻侯的命令高于一切!”
“哪怕你身是韩人,也要谨记!”
紫女面色一顿,歉身拜道:“公子息怒,属下知错。”
话罢,紫女纵身一跃,身影再次消失于黑暗之中。
临近窗台。
明月袭空。
韩非目光不禁向高空望去。
“秦国如虎狼,何人能挡其锋芒!”
“天下人,已受了太多太多的战火!”
“希望未来,一切皆如你所言……”
……
翌日。
天色大亮。
秦王宫内。
“报!”
秦兵高举战报,急声高呼道:“前线大捷,晋阳一带,赵国城池被破!”
朝堂之上。
原本正在与秦王商议国事的臣子们,忽闻此声,眉宇间皆露出一丝喜色。
“臣等恭贺大王。”
“如此一来,必然可威慑于其余五国!”
秦异人面露笑意,颔首道:“彩!”
“彩啊!”
“哈哈~”
“将军报呈上!”
“诺!”
兵士手握军报,躬身呈递上去。
秦异人目光快速扫视着军报中的内容,大喜道:“王翦老将军没有辜负寡人的期望。”
“短短数日之余,便连克赵国三座城池。”
“如此之下,赵国之地必定尽数于寡人秦国。”
吕不韦忙身从朝班中走出,拱手说道:“大王,据臣所知,赵国使臣已抵达韩。”
“臣之意,则遣甘罗为使,出使除赵之外的其余五国。”
“甘罗?”
秦异人轻喃一声,眉头紧蹙道:“寡人倒是听说过他!”
“听闻倒也算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
吕不韦拱手说道:“回禀陛下,甘罗乃是甘茂之孙,现于臣府中门下,位于少庶子。”
秦异人缓缓站起身来道:“寡人不担心他身份如此,但甘罗年纪似乎并不大。”
“回大王,今甘罗年仅十二!”
“十二?”
秦异人惊咦一声,随即朗声笑道:“十二岁为使,倒是罕见啊!”
“哈哈~”
“好!寡人便依卿家之意,遣甘罗为使,出使五国!”
“除此之外,仍需一人从旁协助,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上,还缺少一些阅历。”
“姚贾。”
“臣在。”
“此次甘罗为使,便由你从旁协助吧!”
“在他国面前,无须给他们留任何面子。”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