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内。
徐凡独自一人坐在包间内，他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小叠美食杂志。
杂质的封面上都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而徐凡正在翻看其中一本。
哒哒！！！
房门被敲响，随后被从外面推开。
推开门的是餐厅的服务员。
随后两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是李斌和陶素绢。
“杨总。”李斌一见到包间里的徐凡，脸上立马就堆积起了笑容。
说话的同时，人也朝徐凡走了过去。
徐凡也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站了起来。
陶素绢和李斌都注意到了徐凡放下的杂志。
不过两人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没有发现一般。
“你是？”
“鄙人李斌，是魔都电视三台的台长。”徐凡不认识自己，李斌也没什么尴尬的。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混同一个圈子的情况下，徐凡不认识他也正常。
“李台长你好。”徐凡和李冰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啊，杨总，我可是早就想见你很久了，可惜见不到您。”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有什么好见的。”
“李台长，这次还要感谢你把陶子给我带过来，真是太感谢了。”
“您还真是和传闻的一样，一点架子都没，对谁都客气。”李斌道。
“怎么，李台长以为我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吗？”徐凡笑着反问道。
“那肯定没用。”李斌连忙摇头道。
“这样吧，李台长，明天，我单独请你吃顿饭，今天的话.....”徐凡没把话说全。
但李斌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不出徐凡话里的意思。
“你瞧我，杨总，我都忘了我还有事要去忙了，您不说，我都要忘了，既然陶子也带过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李台长，这是我名片，明天记得打我电话。”徐凡说话的同时，递给了李斌一张自己的名片。
李斌连忙伸手接住。
“那杨总，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李台长慢走。”
啪！！！
随着李斌的离开，房间里就剩下徐凡两人。
不过很快服务员再次推开了包厢的门。
“先生，要开始上菜吗？”
“上菜吧。”徐凡点了点头。
随后把视线落到了陶素绢身上。
这位轮子的生母身上。
其实轮子的母亲为什么会离开，也不难猜。
七八十年代下乡的知青，在乡下和人成了家。
但高考恢复之后，一个个开始返乡。
抛妻弃子的知青不在少数，而抛夫弃子的女知青同样不少。
从陶素绢五十多了，看起来还不怎么显老的仪态就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
更何况又是在内朦那样的偏远地方。
丢掉孩子丈夫跑掉，也正常。
而徐凡在看陶素绢的时候，陶素绢也同样在看徐凡。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给她一种熟悉感。
“陶女士，请坐吧。”徐凡抬了抬手。
没有丝毫儿子见到圣母的激动感。
如果是轮子的话，或许会很激动。
毕竟找母亲找了那么久。
但徐凡不是轮子，对于他来说，陶素绢跟陌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这次请陶素绢来，也仅仅是因为任务罢了。
这次过后，两人或许也不会在有什么瓜葛。
“杨总还真是年轻有为。”
“对于杨总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杨总平时喜好吃什么菜？”
“我会的菜类别还挺多的，粤菜、湘菜、川菜都会一些。”陶素绢坐下后，对徐凡出声道。
徐凡笑了笑。
“其实我这次请陶女士你来，不是为了讨论菜的。”
“那是为了什么？”陶素绢疑惑道。
她并没有觉得徐凡是看上她了。
她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保养的再好，也没法改变她已经五十多岁的事实。
徐凡这样年轻又有钱又有地位又有名头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所以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可她除了做菜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徐凡特意联系电视台，请来她吃饭。
“陶女士应该知道我姓杨吧。”
陶素绢点了点头。
“那不知陶女士是否知道杨万鹏这个名字。”
徐凡的话，直接把陶素绢搞愣了。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她的思维也跟着这个名字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她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在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但对这个名字，她依旧记忆犹新，或许一辈子也忘不掉。
毕竟，这是她第一个男人的名字。
“你跟杨万鹏，是什么关系？”陶素绢看向徐凡，问道。
此刻，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他是我父亲，不过他已经死了。”
徐凡说到他死了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死了一样。
陶素绢沉默了。
“这么说...你....。”
“没错，我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而你也是我的亲身母亲。”
陶素绢神色凝固，捂着嘴巴，震惊的同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看徐凡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陶素绢知道，徐凡这次来见她，或许真的只是来见她。
果然，下一秒徐凡就给出了答案。
“我这次来见你，只是代替他来见你的，也是代替他来和你吃一顿饭的。”
“吃完这顿饭，我们依旧任何关系都没有。”徐凡出声道。
陶素绢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她终究没能说出口。
“我对不起他和你。”最后，陶素绢还是出声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事实上，我最早就习惯了没有母亲。”
“你对不起的，是杨万鹏。”
两人说话的同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不过两人的对话，服务员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这里是高级消费场所，服务员都是经受过专业培训的。
最基本的东西，他们很明白。
那就是上菜的时候，他们是聋子，什么都听不到。
“先吃饭吧。”最后，徐凡出声道。
吃完饭之后，徐凡就和陶素绢分开了。
徐凡没有认陶素绢的意思。
而陶素绢，自然也没有脸面认徐凡。
这一次与其说是来吃饭，不如说是来受罪的。
要说她后不后悔，那肯定是后悔的。
毕竟作为母亲，丢下儿子不管，她这辈子都将活在愧疚之中。
尤其是徐凡这个做‘儿子’的，还没有认她的想法。
估计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