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召见,官员们还没有用晚膳就早早的在风安城等候。欧阳玉玥简单的用完晚膳之后,将十多个官员全部召集进了大厅。
“你们都是风安城和清台城管事的官员,你们不用一一介绍,因为没时间。你们就按两城占到两边,”欧阳玉玥说完十多个官员分两边而战。
“各位,下面的话本太子只说一边,你们都需要记住自己的任务,日后谁的任务出了岔子就不是赐死那么简单了,非常时刻必行非常之法,到时就是诛九族的罪了。”
“微臣谨记太子教诲,”大臣们恭谨的说道。
“左边第一第二名,清点并登记两城聚集过来的壮丁。”
“左边第三第四名,带人到两城的富商家收集粮食,每家只许收集存粮的三分之一,并且告诉他们这是捐赠,朝廷不会给与任何补偿,这是个肥差事,你们不许假公济私,私仇公报。”
“左边第五第六名,沿安顺河从风安城开始到清台城结束,没五米安排两个壮丁一个士兵共三人驻守,三人轮流休息,不得离开原地,以防决堤。”
“右边第一第二名,带人组织好两城的大夫给将士和壮丁每日送滋补汤药,每三日送一次预防风寒的药物。”
“右边第三第四名,从壮丁中调取一半的人马负责给沿河边驻守的人员装土运沙,用于堤防河岸。”
“右边第五名带一百名士兵负责将风安城和清台城所有老人和孩子撤离到宁湘城,保证他们的安全。”
“右边第六名组织手脚麻利的妇女负责每日三餐,以及将士们的日常生活需求,保证休息的士兵能舒适安静的休息。”
“洛佑泽,你将剩余的士兵和壮丁分配成三波人,日夜不停的挖沟开渠,每两个时辰换下一波人休息。这是图纸。”
“白昀佑,你带四五个人负责找绳子,要结实。尽可能找一些大的家具。”
“每个任务到人,希望各位做好自己的事。所有的一切从明天开始,有重要的事情就找洛将军或者本太子,都去忙吧,”欧阳玉玥没指望下面这些人能给出什么建议,完全是为了认脸分配任务,做到责任到人。
“是,微臣告退,”除了洛佑泽和白昀佑,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出了门各自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也就去忙各自的事。
“洛佑泽,白昀佑,你们也去休息吧,”白昀佑本想留下说几句话,但是看了洛佑泽一眼离去的步伐,行礼之后也退了下去。
回到房间的洛佑泽对欧阳玉玥的看法大有改观,他不相信欧阳玉玥是自幼生活于山间的女子。刚才那一场看似简洁的安排,实则十分周全。最让他欣慰的事身为太子的欧阳玉玥居然会关心将士们,这也许就是她不在皇宫长大最好的品质吧。
欧阳玉玥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安顺河边,此时河边的人寥寥无几,欧阳玉玥看到几个老人在河边稀稀散散的烧纸祭拜。
“姑娘,这边不安全,你早点回家,”祭拜的老人一睁眼看见自己身边撑伞的欧阳玉玥开口说道。
“老伯,既然不安全,您老人家也应该早点回家,”欧阳玉玥蹲下来将老伯扶了起来。
“姑娘,风安城如今哪有人还能安心的,回家了也心慌,不如来这里祭拜一下河神,”老人家身躯佝偻,满眼的担忧。
“老人家,明日就有人护送你们去宁湘城了,这边有我们在,您可以安心,”欧阳玉玥微微一笑安慰着老人家。
“官老爷,河水真的要上来了吗?风安城真的待不下去了吗?”老人家双手微微颤抖的说道。
“老人家多虑了,我们一定会保住风安城,让你们先去宁湘城,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欧阳玉玥赶紧解释的说道。
“官老爷是从京城来的吗?”老人家看着欧阳玉玥眼中有了期待。
五年前的水灾老人经历过,河水决堤,房屋倒塌,生离死别,太过悲伤的经历。那时京城也来了大官,他们确实努力了,至少当地官员没有太过压榨百姓们。
“老人家,我是太子欧阳玉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次灾情,您老放心,我们会尽力,”欧阳玉玥这次爆出大名也是存了私心。
“太子殿下,”老人家一听名字眼眶湿润了,立马就要下跪参拜却被欧阳玉玥拉住。
“老人家,回家吧,”欧阳玉玥温和的开口。
老人家抹着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谁知老人家刚走两步就猛地下跪,将声音提到最高说:“太子殿下,草民相信上天一定会庇护风安城。”
老伯的声音并没有淹没在浪涛声中,只见河边的人都跪了下来,参拜声音声高杂乱。
“都回家吧,”欧阳玉玥经量让声音大一些。
欧阳玉玥发话了,河边清净了。
欧阳玉玥望着浩浩荡荡的河水,欲欲跃试的浪花,听着河水拍击岸边,仿佛是在怒吼,想要来更为宽广的区域,挣脱河道的束缚。
欧阳玉玥突然想小土豆和冷易了,真的很想很想,她都能猜想到两人此时的神色。白昀佑闻声而来,他远远的就看见了河道边伞下笔直而孤独的身影。
“赶路辛苦,回去休息吧,”白昀佑走到欧阳玉玥身边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你怎么来了?”
欧阳玉玥出神的思绪被白昀佑拉回了现实,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回去,一会就会来更多的人来,”白昀佑笑着说道。
“走吧,”欧阳玉玥确实该休息了。
一路上白昀佑没有说话,陪着欧阳玉玥回到房间之后,他也回房间休息了。
接下里的五天时间里,有了欧阳玉玥之前的立威,所有管事的人手里的活都还算顺利,只有开渠挖沟的人有固定的休息时间,其他人都太缺觉。
所有的人乱中有序,各司其职。欧阳玉玥每日都在河边和沟渠边来回视察。
“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今天下午的这个伙食太简单了,下次配上咸菜,”欧阳看着大家手中的馒头和碗中的粥不满的说道。
“是,”送饭的人恭敬的开口。
“太子,这些对于外出作战的将士来说很是可口了,”洛佑泽这几天跟欧阳玉玥说的话越来越多。除了婚约的事,他还是很佩服欧阳玉玥。
“你们没有在作战,而是在下苦力。如今又不用日夜赶路上战场,你们的伙食质量必须要提上去,”欧阳玉玥只希望这些将士们能吃好,休息好,这样才能早点完成开渠挖沟。
浑身泥巴的将士们回到休息的地方往往倒头就睡,至于衣服三五天才脱的换洗一次。守在河边的人同样是换着在原地休息,他们的辛苦不亚于提铁锹的将士。负责做饭的人整日都在忙碌,因为吃饭的人多,做饭的人自然也不少,包子,馒头,菜拌饭,她们在努力保障每一顿饭菜都是热乎乎的。
河水已经涨了上来,现在最合理的办法就是牺牲风安城一大半的田地和少量的房屋来分渠引流,先缓解安顺河的的压力。一旦安顺河决堤,风安城和后面相连的五座城都会受灾,农作物到了收获的季节,安顺河的河水飘过,损失不止五座城这么少,伤亡的人恐怕不计其数。
欧阳玉玥来到风安城十二日之后,开渠挖沟终于结束了,按照她的图纸,洛佑泽完成的很好。绕开少量的房屋,总渠道宽四米,深一米五,小渠道将宽改为两米,靠近山边分散的挖了四个大沟。白昀佑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
欧阳玉玥选了四百人,包括她和洛佑泽在内,他们各自穿好盔甲。
“太子,你没有盔甲,就不用下去了,”洛佑泽不想欧阳玉玥下水冒险,太子出事,陪葬的人恐怕不会少。
“对,太子,人选很多,你不用下去,”白昀佑也出面相劝。
“本太子的命是命,将士们和百姓们的命也是命,下水危险,本太子自然要以身作则。至于盔甲,随便给我找一套,那么多人,本太子就不信找不到,”欧阳玉玥没想到她的这句话日后会被广泛流传。
“太子.....”洛佑泽打断白昀佑的话开口说:“太子就穿微臣的盔甲。”
所有人穿上盔甲,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士们腰间栓绳,二百人连在一起。守在河边的士兵将白昀佑提前准备好的大型家具扔进渠道的前端。所有人带上透气的面巾,护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