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竟然真敢来长安?”
李皇第一个得到江尘的消息。
罕见的紧紧皱眉。
他是大唐的天子,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看不明白的。
这一次,江尘的事情他竟然看错了。
他前几日料定江尘不敢来长安。
此时江尘不仅启程来了长安,还明目张胆的来。
江尘肯定不是傻子。
那么江尘的底气在哪里?
“陛下,我说过江尘一定会来长安,看来是臣妾说对了。”
苏云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她的内心也非常震撼。
前几日,她盲目的相信,她姐姐的孩子,不是一个庸者,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
可此时,当江尘真正来长安时。
她却非常担心。
江尘能活着走到长安吗?
“江尘敢来长安,让朕非常意外,但他来了也是一个死。”
李皇的眼神有些阴翳。
但就是这种阴翳,让他多出了一分担心。
这天下能让他露出阴翳的人很少。
凡是能让他露出阴翳的人,都不是弱者。
难道江尘今后是他的一个劲敌吗?
“不如妾身给陛下打一个赌,我赌江尘不会死。”
苏云的神情还是那种冷漠。
所说的话,似乎只有理性。
毫无感情色彩。
但她的内心,何止是担心。
已经紧张到,需要赌气的方式来缓和。
“朕就给你赌一赌,朕赌江尘死。”
李皇从苏云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苏云似乎很担心江尘。
但当他死死盯着苏云看时,却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苏云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最为理性的人,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只有冷漠,没有感情色彩。
……
萧候府,萧山气到差点晕厥。
江尘这小子,真就那么不长心,踏上了来长安的路。
“来人,给我告诉萧霜那丫头,速速前去保护江尘!”
萧山还能怎样。
一日内,对萧霜连发了十道命令。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十道命令,萧霜一道也没收到。
甚至她都不知道江尘已经来长安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那日她断定江尘极有可能来长安。
但其实,那只是她故意鄙视江尘的话。
而她骨子里,认为江尘不可能真这么傻,真敢来长安。
小时候,江尘给她的印象,虽然不是太讲究卫生,但绝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所以,她那日只是假装调兵,在军营前晃悠一圈,便跑出去游玩了。
她的天性就是喜欢玩。
好不容易走出了萧候府,自然要敞开了游玩。
当然,她哪怕调了兵,这点实力江尘也看不上眼。
……
秦高、那些急着想升官的人,得知江尘来长安的事。
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秦高还没来得及动手,当日那些急着升官的人,就争前恐后的集合各自的势力,朝着江尘走去。
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几万人。
但都是精英。
总体实力比上一次燕王府调集的力量强了数倍。
除了这几万人,竟然出现了正规军的身影。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为了巴结李皇,擅自调动了一只正式军队。
这只军队的人数,竟然也有二万人。
二万人的正式军队,绝对不同凡响。
放到哪,都是一股极强的力量。
根本不是家兵那种游兵散将可比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着急,我秦高就无须出手喽?”
秦高冷冷一笑。
他本来还想着派一些力量去截杀江尘。
但此时,那些想升官的人,集结了这么大的力量。
甚至有人擅自调动了一只二万人的军队。
这种量,杀死独自一人前行的江尘,还不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
他有一点想不明白。
江尘为何要这么蠢,非要一个人来长安?
……
巴州通向长安的官道上,一辆简朴的马车,晃晃荡荡的走着。
不急不慢。
也无人驾驶。
任凭马车随意的,缓缓的,朝着长安走去。
这便是江尘和小楚的马车。
距离长安的会试时间,还有二个月的时间。
江尘也不着急赶路,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就当是欣赏路途的风景了。
“老婆,我让你写的书信,都发出去了吧?”
“嗯,嗯,还有最后十封就发完了。”
小楚正在叠纸鹤。
而这种纸鹤不是普通的纸鹤,是一种一次性法宝。
功能就是传送书信。
大唐的修士并不多,但普通的一次性法宝,市面上却很多。
尤其是这种传递书信的法宝,值不了几个银子。
“相公,你让我给父亲当年所有的朋友,发书信求助前来保护你,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回应?”
小楚放飞最后十只纸鹤。
抹了一把头上的香汗。
眼巴巴的看着江尘。
就在她和江尘启程的第一天,江尘就让她发书信救助。
而在她眼中,这也是江尘有恃无恐的妙招。
当年镇南王的友人遍天下,而每一个友人,都是很强大的势力。
只要其中的一二念及旧情,前来保护她和江尘。
她和江尘便能成功走到长安。
“他们啊……一个也不会来。”
江尘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当年镇南王的友人确实有很多,但他记忆中,除了一个叫萧山的人,其他都是一些没多少骨气的人。
前些日子能参加他的婚礼就是极限了。
此时,定然不会冒死前来保护他。
而他反而没给萧山写求助的书信。
那么,小楚发出去的书信,不会有任何回应。
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