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接着,冷眉便走了进来,将药膏,衣裳和水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坐下吧。”逐尧皇拖过一旁的椅子,示意流苏坐在上面,待流苏坐了下去,他又对她说道——“把手伸出来。”
流苏听了,连忙说道——“太子哥哥,药我自己涂就可以了。”
逐尧皇抬眼看着她,她顿了一下,慢慢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将流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她的手好小,只有他半只手那么大,放在一起,掌心相对,相互依偎,顿时一股暖流从手中开始,一直流遍了全身。
逐尧皇用手指蘸了一些透明色的药膏,轻轻涂抹着她淤青的地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肌肤,他浑身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
但是——他顿了一下之后,仍旧若无其事地涂着药。
流苏只觉得那药有一种凉爽舒适的感觉,慢慢地渗入了她的肌肤里面,那疼痛的感觉,在慢慢消失。
他的动作轻柔如水,好似生怕弄疼了她。
终于,两个手背都涂完了。
“把裤脚撩起来。”他又说道。
“不。”流苏用手按住了裤脚。
逐尧皇弯下腰,将她的手拿开,然后,将她的裤脚卷了起来,一直卷到膝盖——顿时,逐尧皇倒抽了一口冷气,温柔地眼光骤然一沉,脸缓缓的沉了下来。
流苏见此,用手捂住了那些伤痕。
几步上的前来,逐尧皇站定在流苏的身前,眼光牢牢的锁住他的小腿,将她的手拿开,手指缓缓抚摸而上。
那里,有无数的淤青,膝盖上的皮也擦破了。
弯腰,手指缓缓的抚过,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逐尧皇轻轻的蹲下——“发生了什么事?”火热的大手抚摸上那伤痕累累的肌肤,逐尧皇眼中一闪而过杀气,抚摸伤痕的手,却很温柔。
流苏看了看他,然后低头说道,“来的路上碰到抢劫的,马被抢了,逃跑的时候又摔了两跤,不过,已经没事了。”
逐尧皇听了,心中掠过刺痛。
一个女子,孤身跑了几百里路来找他,路上遇到劫匪,马丢了,被追着摔倒了,跑到他面前的时候,还那么乐观。
她一路上,究竟是怎么客服困难的?
她的身子里,究竟有多少能量?
所有的疼惜都化成了一个动作——单膝蹲在她的面前,将她的绣花鞋脱去,将她的玉足放在手中。
她的脚很小放在他的掌心刚刚好合适。
“太子哥哥”她将脚往回缩了一下,逐尧皇手指握紧,将她的小脚抓住了,然后用手指蘸药膏,涂在每一处淤青之上。
一边涂,一边用合适的力道将淤青慢慢揉散,那青黑变成浅紫。
此时,房中很安静,仅有二人彼此的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把鞋子穿好。”良久,药涂完了,逐尧皇取过一双白底蓝花的绣花鞋,替她穿好了,才站了起来。
“谢谢太子哥哥。”流苏摸了摸膝盖说道。
“把衣服换好,准备快马加鞭启程回京。你身子有伤,但是也不能歇息了,忍一忍,我会让冷眉好好照顾你。”逐尧皇说着,转身离去。
“太子哥哥”流苏喊了一声,逐尧皇回头,看着她——“没事了。”流苏说道,逐尧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门关上,流苏坐在床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说过如何处理父皇遇刺的事情,但是,她相信他已经有了很好的处理方式。
只要四哥没有更过激的行为,一切还是在掌控之中的。
相信他吧!
江北的风光很美,但是四人没有多做停歇,便马不停蹄地准备回京。
流苏穿了新的纯白烟衫,当打开门,与门口的逐尧皇不期而遇的时候,两个人都惊讶了一下。
“下楼吧,小宝和冷眉已经在马车上候着了。”
“嗯。”流苏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才走了几步,逐尧皇忽然冲上前一把拥住她,紧紧的、死死的——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勒进身体!
流苏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你怎么了?”她伸手欲要将他推开,逐尧皇闷哼一声!
“啊!有人中箭了!“客栈内顿时混乱成一团,众人纷纷四处他哦传,小宝和冷眉闻声,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进来,看到中箭的逐尧皇,他们两个顿时大惊。
“小宝,保护殿下!”
冷眉大喝一声!
此时,逐尧皇脸色惨白,他肩头插着一支羽弩箭,伤口血色微微呈黑。
箭头有剧毒!
“太子哥哥!”流苏吓得一把将逐尧皇摇摇欲坠的身子撑住,“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那支箭,看来是要射向她的,若不是太子哥哥即使将她抱住挡住了,恐怕是要射向她的吗?!
小宝连忙冲了上来,连点逐尧皇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
“糟糕,殿下中的是奇毒!”小宝大惊。
“什么?!齐毒?”
流苏用力支撑住逐尧皇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而逐尧皇却将她整个人容纳在怀里,黑衣人连一丝伤害她的缝隙也没有,他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她的人肉盾牌将她护着!
“小宝!擒住他们!”逐尧皇费力地说道,“不得片刻延误,赶紧上马车,回京!”
“殿下,还是先回客栈里歇着吧。”小宝焦急地说道,小宝认得毒,自然知道逐尧皇所中之毒的厉害!
“没有时间了!流苏,走!”逐尧皇用尽浑身力气,将流苏抱在怀里,往客栈外面走去!
然而此时,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从六个方面冲出来,将客栈大门堵住了。
流苏和逐尧皇对视了一眼,他们顿时明白了!
来人的目的,便是不让他们出去!
流苏的心和身子都在发抖!
逐冥冽!你你刚才那一箭,是要杀我是吗?是要杀太子哥哥,是吗?你已经丧心病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