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是王府的主人,自然是住在后院的。
此时夜深人静,家丁婢女基本都已睡了。
况且,董卓当政,王允即便身为司徒,也没有多少看家护院。
以刘辰的实力,更加容易找到王允的后院住所。
但找到王允之时,刘辰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好一个无耻的王允啊!
.......
王允思索着如何除掉董卓之事,坐立不宁,直至夜深月明,亦不得安睡,遂来到后花园处,独自饮酒长叹,望空垂泪。
就在此时,一阵似凄诉,似低语,百转袅袅,绕人心弦的琴声响起。
这般深夜了,是谁在抚琴?
王允起身寻声走去,待到近前,方见是养女貂禅。
“貂禅,深夜不睡,尤自抚琴,却是为何?”
王允疑惑道。
听有人说话,貂禅忙停下。
回头看去,见正是义父王允,貂蝉连忙起身一礼道:“回义父,女儿今日心绪不宁,似感有不幸之事将生,故难于入眠尔,百无聊赖之下,抚琴以清心,拜月以求安。”
貂蝉一开口,声音清脆,好比黄莺入谷,玉珠落盘。
王允闻言皱眉道:“这是何道理,于义父府中住着,焉会有什么不幸之事?莫要胡思乱想,睡去吧。”
“是,女儿尊义父之意。”
貂禅说完,抱起琴,就欲回房。
“慢!”
王允想起一事,眼眸一闪,突然喊到。
貂禅轻转回身道:“不知义父还有何事吩咐?”
转过来之际,王允看着月下的貂蝉,忍不住心底暗呼道:美,太美了!
月色朦胧下,貂禅如同桂宫之主谪落凡间般,令人不敢直视。
可细看之下,又觉貂蝉如同史上的妲己般,魅惑万千。
似乎,人世间的赞美之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貂蝉了。
“貂禅,义父待你如何?”
王允心底痛心一下,连忙正了正脸色问道。
貂禅一礼,温声回道:“女儿蒙义父恩养,教习歌舞,优礼相待,若无义父恩泽,女儿断不会有今日,虽粉身碎骨,也是难报矣。”
“扑通!”
王允倏然跪到貂禅面前,将貂禅惊的连连退后,口中连声呼道:“义父,此却是为何,哪有父亲跪女儿的道理?快快起来!”
“貂禅,天下尽在女儿你的手中,还望女儿能答应了义父的这个请求!”
王允老泪纵横,哭的更是凄惨。
“天下尽在女儿手中?义父此言何意也,女儿一弱女子又如何有那分本领?”
貂禅疑惑的问道。
王允老泪横下道:“貂禅你理解错义父的意思矣,想那董卓乱政,百姓有倒悬之危,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
董卓有一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
然据义父我观之,此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
汝便于中取便,离间他父子反目,令吕布杀死董卓,以绝大恶。
到那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大功也,不知汝意下如何?”
什么?
貂禅被王允的话差点震晕了。
原来....原来这不安的心绪,罪魁祸首居然来自自己的义父!
貂禅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义父又将女儿置身于何处?”
王允感叹道:“为大义,只好委屈女儿你了。”
“这....这如何使得,这叫女儿日后有何面目再见世人,纵是功成,女儿亦无面目存活于世矣!”
貂禅连连摇头。
这怎么可以?
烈女不嫁二夫!
如此这般,置纲常于何物?
王允豁然站起。
任谁也想不到他那把年纪,居然还能如此利索。
王允怒声道:“汝忘吾之养育恩否?如今天下危难,正是汝报国之良机,汝区区贱名,何足道哉!”
貂禅被吓得连连后退,梨花带雨的说道:“女儿...女儿不...不敢忘,若...若义父执意如此,女儿遵命就是了,若此能报得义父之恩,女儿甘愿被人唾骂,死则死矣!”
原来这就是貂蝉被王允吓得答应的过程啊!
“精彩呀,真是精彩!都言王子师有王佐之才,忠烈仁孝,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好生另人失望!
反而貂蝉姑娘才是一个刚烈女子,好一份舍己为天下,端是世间奇女子也,恩怨分明,佩服,佩服!”
就在此时,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
“谁?”
王允大惊,忙寻声望去。
只见屋顶上侧卧一人,背对着月光,看不分明。
“你是谁?!”
王允惊声道。
“吾乃刘辰是也!”
说这话的,自然是潜入王府的刘辰。
说罢,刘辰自屋顶上站起,飘然跳落院内,潇洒至极。
“刘辰?刘子义?”
王允惊疑的问道。
“正是我刘辰,不知王司徒有何见教?”
刘辰不屑的看着王允,冷冷的说道。
“哼,汝也是有名望有官位之人,焉何不请自入?”
王允怒声喝道。
刘辰冷哼道:“不请自入?那又如何?至于请字,那也要看是什么人的府邸,你王允的府邸,不需要,你王允,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