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望着自家赘婿,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的分析思路清晰、逻辑缜密、通俗易懂。
若不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关羽甚至以为是别人教他说的。
不仅是他,刘备和张飞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平日里他们两兄弟没少听关羽诉苦。
整天说自家女儿找了个徒有虚表之辈。
在他们见到徐浪之后,当场就相信了关羽的话。
毕竟徐浪这张脸,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明显的缺陷。
可如今,他竟然能轻易解决困扰三兄弟的难题。
这让他们不禁陷入了沉默,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见刘关张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徐浪嘴角微翘,接着说道:
“这番分析只是抛砖引玉,想来诸位大人早已有了决策,我就不继续献丑了。”
说罢,徐浪走了回去,继续在末座上摸鱼。
见他没有咄咄逼人的姿态,反倒是给他们留了个台阶下。
三兄弟偷偷松了口气,刘备充当急先锋,赶忙转移话题道:
“二弟,你家这位赘婿哪是什么徒有虚表之辈?你看走眼了!”
张飞也凑上前来,顺着刘备的话说道:“俺也这么认为!”
关羽神色复杂地瞥了眼徐浪,随即摆摆手说道:
“运气罢了,他在家里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断不可能有此等才华。”
见关羽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刘备和张飞对视了一眼,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反正是他家的赘婿,他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俩管不着。
至于徐浪有没有真才实学,等到后续了来战场就能见分晓。
坐在末座的徐浪听到岳父的评价没有反驳,他巴不得当个躺平赘婿。
‘等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再站出来亮瞎你们的狗眼,哼哼!’徐浪在心中默默想到。
解决了心头大患,刘备内心轻松不少。
拿起桌前的温酒一饮而尽,足可见他兴奋的心情。
就在这时,山庄的杂役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朗声道:
“庄主,门外有个自称邹靖的人求见,他说他是刺史派来的校尉。”
张飞闻言瞥了瞥刘备,见他微微颌首,便对杂役说道:“请他进来。”
没一会,就见到一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刘备站起身来,引导其入座,随后倒了杯热酒,笑着说道:
“校尉大人一路奔波劳顿,来杯热酒暖暖身子。”
邹靖举起酒杯,将杯中热酒一饮而尽,紧绷的面庞放松了不少,这才说道:
“我曾与公孙瓒共事,久闻玄德公美名,没想到竟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个卖草鞋的市井商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假笑着寒暄了几句,这才正式进入了主题。
“据说此次黄巾乱贼渠帅程志远携数万乱贼前来,刺史大人只许了我五百兵马,敢问玄德公可有招募乡勇?”
“说来惭愧,我兄弟几人散尽家财,也不过聚集了三百多位壮士。”
得到这个消息,邹靖眉头紧皱,有些急促地问道:
“我们的兵力不足一千,却要面对数万乱贼,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刘备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仿佛这一幕刚刚发生过,还历历在目。
他瞥了眼坐在末座摸鱼的徐浪,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收回目光。
看着邹靖手足无措的模样,刘备有种智商上碾压的优越感,即便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出来的。
“校尉大人不必惊慌,我等已有破敌良策。”
邹靖闻言,不禁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子,语气颤抖地问道:
“玄德公…此言当真?你可知事态紧急,不容玩笑!”
刘备轻抚胡须,轻笑出声。
关羽和张飞见状也仰头大笑起来。
邹靖一头雾水地看着三兄弟。
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发什么疯。
畅快地大笑了片刻,刘备这才收回心神。
摆摆手让两兄弟停下,随即面色轻松地说道:
“敢问校尉,黄巾乱贼主要由什么构成?”
邹靖沉思了片刻,回道:“几乎都是由农民构成。”
“既然是农民,自然也不会有太强的战力,是或不是?”
邹靖微微颌首,表示同意刘备的说法。
“如此一来,我们只需斩其贼首,剩余的乱贼将如何?”
邹靖陷入了沉思,随后眼睛越来越亮,神色越来越激动。
“这样的话,这群乌合之众将会土崩瓦解,涿郡也就没了危险!”
说罢,邹靖也学着刘备撩起了山羊胡,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
“素问玄德公仁德,却不知才思敏捷。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被邹靖这么一夸,刘备的脸色变得十分尴尬,身旁的关羽和张飞脸色也不大好看。
毕竟提出这个想法的不是他们,正主还在后边坐着呢。
三兄弟的视线都瞥向了末座的徐浪,引得邹靖也转过了视线。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末座上居然还坐着个人,连忙问道:“这位是?”
见自家兄弟把视线瞥向了自己,关羽只得站起来解释道:
“这位是徐浪,我家那不成器的女婿。”
“刚才的计策,其实就是他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