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黑旋风虎目一瞪,顿时来了兴趣。
虽然他不觉得徐浪能说出什么旷世绝伦的好计策。
但只要是跟那混账督邮有关系,他就愿意听一听。
于是张飞迅速给徐浪斟满酒,满脸胡腮的黑脸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给三叔听听?”
见黑旋风这么快就上钩,徐浪都为他的智商堪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去想办法说服张飞心甘情愿当马前卒。
徐浪接过他递来的烈酒,拿起一块酱牛肉细细咀嚼,耐心道:
“我听说督邮刚来那天,就住在城郊的那处勾栏里。”
“如果说乡绅真的跟他沆瀣一气,那他们现在应该就在那里。”
“三叔现在的身份是捕役,以捉拿犯人的名义到勾栏里搜查情况。”
“只要找到了督邮,把门一关,让亲信在门外守候。”
“这样一来,督邮和那群乡绅的命运,不就牢牢地把握在我们手中?”
黑旋风闻言眼前一亮,站起身来,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可不止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坐了下来,眉头微蹙道:
“这么做确实大快人心,但依旧有可能会波及到大哥。”
“若是那群乡绅里出了叛徒,找到朝廷告状,那我们岂不是栽了?”
徐浪早就料到张飞会这么问,拿起酒碗轻抿了一口,神色轻松地说道:
“三叔,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张飞闻言,回忆了一番,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赚钱?”
徐浪点头,笑着解释道:“督邮经常收受贿赂,这本就是大罪。而那群乡绅作为行贿者,与督邮同罪。我们有把柄在手,若他们想要保住小命,就不可能供出我们。”
听到这番解释,张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徐浪则拿起几粒酱牛肉底下的花生米,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把柄在手,我们就可以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证据转换为钱财。”
“比如说,让他们散财堵住我们的嘴。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到这,张飞完全明白了徐浪的意思,狠狠地拍了下案几,大呼过瘾。
“如此一来,我们既能报了仇,又拿到了钱财,还不用担心会被人供出来!”
“这一石三鸟的计策,真是太妙了!这也是二哥告诉你的,对吧?”
徐浪笑笑没有回答,他越是不正面回应,张飞就越觉得这事是二哥在背后谋划的。
这就意味着,二哥其实也同意这个方案,只是没有明说,而是通过自家赘婿的嘴传达给自己。
张飞觉得他实在是太聪明了,没一会就理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徐浪看着黑旋风脸上得意的表情,强忍住没笑出声来。
他确实没有回应张飞,但也没有反对不是?解释权都在他手里。
到时候即便二爷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只能认栽,帮徐浪保守这个秘密。
见到张飞意动,徐浪趁机火上浇油道:“三叔,现在正值宵禁,街上无人。”
“你找上几个信得过的亲信,我们一同出发,给大伯和岳丈一个好消息,如何?”
张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把案几上的烈酒一饮而尽。
摸了摸胡须上沾染的酒水,挎着丈八蛇矛就奔出了院子,朝着县衙走去。
徐浪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花生米,偷偷揣上剩下的酱牛肉,跟了上去。
不是他太抠门,属实是现在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这酱牛肉留到明天说不定都馊了,他哪舍得浪费这么贵重的食物。
即便现在来不及吃,到时候带回家给关银屏和侍女们尝尝也好啊。
没过一会,张飞便带着几名新招来的手下走出了县衙。
见到徐浪在门口等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走,今晚三叔带你去见见世面,逛逛安喜县的勾栏。”
徐浪闻言连连摆手,轻声道:“三叔,我们是去办正事的!”
“慌什么?有三叔给你打掩护,还怕会被你岳丈发现?”
“这…这不太好吧?晚些时候我还得回房间陪屏儿的!”
“家花哪有野花香?等你体验过就知道了,走走走,别耽误事。”
说罢,张飞牵过一匹瘦马,递到了徐浪手上。
叔侄二人一人一匹马,手上举着火把,飞快向郊外奔去。
手下们则快步跟上,虽然脚力无法与马匹相提并论,但也算不上慢。
约莫半柱香时间,众人就来到了安喜县唯一的勾栏,名唤春意阁。
张飞挎着丈八蛇矛,转过头来,揶揄地对身旁的徐浪说道:
“侄子,别冷着张脸,别人还以为你是来抢劫的呢!”
听到这话,徐浪满头问号。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们不就是来抢劫的吗?’
但当他看到美娇娘们正神色痴迷的看着自己。
徐浪明白了,这无耻老贼,居然是在调侃他!
‘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放在哪都会遭人嫉妒啊~!’
跟在黑旋风身后,徐浪看着他那张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脸,内心偷偷地吐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