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攻打商丘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只不过才花了几天的时间而已,商丘就已经成了瓦岗军的囊中之物。
就在瓦岗军上下喜笑颜开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从东边传了过来。
因为瓦岗军接连的攻城略地,这已经让他们被朝廷所关注了。
隋朝名将张须陀,被杨广任命为荥阳通守,前来征讨瓦岗军。
此时的张须陀,正率领手下精锐一万多人,气势汹汹的向着瓦岗军杀了过来。
这个张须陀,是隋朝末期少有的名将。他到现在为止,前后历经数十战,未尝一败。
昆州刺史,也是羌族首领的爨翫,在云南举兵反隋,张须陀随行军征讨。
隋炀帝的五弟,也是并州总管的汉王杨谅,起兵反叛。张须陀也是跟着杨素一起,平定了杨谅的叛乱。
山东王薄首举义军反隋,第一次接战就被张须陀斩首不下一万。
后来王薄又联合起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等叛军,共计十余万人再犯山东。这一次,又被张须陀打败。
裴长才、石子河等人,率两万叛军攻至历城。张须陀身陷重围之下,完成了绝地反击。
郭方预聚众三万,左孝友举兵十万,卢明月统辖不下十万……
这些反抗隋朝统治的起义,也都一一被张须陀击败、镇压。
此后,张须陀更是相继击败了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等义军。
可以说,张须陀是隋朝在山东、河南的定海神针。死在张须陀手上的义军,不计其数。
每战皆胜、威震东夏,这是杨广对张须陀的评价。
当听到张须陀前来的消息后,瓦岗军上下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只是张须陀和他的部下太凶猛了。
即将面对张须陀这样难缠的对手,翟让也是接连派出了好几波信使,让黄欣、单雄信和徐世勣率军回归。
翟让首先开了头,他说:“这个张须陀,可不好对付啊!”
“叔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又不是没有和隋军交过手,他们什么战斗力,我们也是见过的。”
翟摩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可没有把张须陀放在眼里。
黄欣接过翟摩侯的话,说:“对于张须陀,我们不可小视!”
接着,黄欣还给众人分析了起来。
一来,张须陀是当时名将,也是沙场宿将。他不但精通沙场之道,还颇得手下隋军爱戴。
二来,张须陀手下的将士们,也都是百战余生之士。
他们前后和各地叛军打了十几年、几十仗,这些老兵早就已经被磨炼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机器了。
三来,隋军在瓦岗军在武器装备上,也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隋军毕竟是官军,他们装备精良。而瓦岗军虽然也抢夺了一些军资,可是还是没能全部换装。
四来,隋军的粮草也比瓦岗军更有保证。
隋军,可以在各处官仓得到补给。而瓦岗军,却负担不起几万人长时间人吃马嚼。
“这一次,我们只怕是有泰山压顶的危机了!”黄欣在分析完了以后,也做了一个总结。
翟摩侯有些不满,他更是用言语,来表达出自己的这一种不难情绪。
“按照你这么说,我们未战先败了?那还打什么,干脆我们自己把自己给绑了,去向张须陀请罪算求了!”
翟摩侯的话,也算是说到一些瓦岗将领的心里面去了,他们也认为不该这么惧怕隋军。
他们觉得,黄欣的分析是不是过于悲观了。
黄欣看了一眼瓦岗诸将,说:“如果张须陀一次两次打胜仗,那有可能是他运气好。可是历经数十战而不败,这一定靠的是实力。”
“张须陀手下,也是猛将如云。程咬金、秦琼、罗士信等人,也都有万夫莫敌之勇。”徐世勣也站了出来,他是力挺黄欣。
不是徐世勣这么一说,黄欣还不知道,原来程咬金、秦琼、罗士信等人,此时还在为隋朝效力。
在黄欣的记忆里面,程咬金、秦琼、罗士信等人,不应该是瓦岗军的将领吗?
看来,这个张须陀一定会败给瓦岗军。不然,又哪里有程咬金、秦琼、罗士信等人的加入瓦岗。
黄欣的脑海里面,各种想法此起彼伏。
黄欣突然又觉得这一仗,是大有可为。
因为他还等着程咬金、秦琼、罗士信,前来和瓦岗诸将共聚一堂。
黄欣转变了态度,他说道:“对于张须陀,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至少我们有两个优势,是他不具备的。”
“贤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必卖弄关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翟让是真的惧怕张须陀。
黄欣昂首挺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瓦岗手中。我们,可以和张须陀一战!”
单雄信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黄欣说出了这般慷慨激昂的话来后,他也坐不住了。
单雄信:“哦,愿闻其详。”
“杨广残暴不把百姓当人,各地的起义反叛是此起彼伏。隋朝,气数已尽。这就是天时!”
“我军固守城池,张须陀只能城下仰攻。我军以逸待劳,张须陀率军远来、将士疲惫。这是地利!”
“我军对待百姓秋毫无犯,更是开仓放粮。隋军不知悔改,还在助纣为虐。人心向我瓦岗,而对隋军厌恶。人和在我瓦岗!”
听了黄欣的一通“忽悠”,原本士气低落的瓦岗将领们,又一次的神采奕奕了起来。
“对对对,是这么一个道理。”
“如此,我们当和张须陀来个一较高低!”
翟摩侯瘪了瘪嘴,嘀咕的说:“说我们瓦岗有大败的是你,说我们瓦岗有大胜的也是你。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黄欣“嘿嘿嘿”的笑了笑,他这是用笑声来化解尴尬,也是用笑声来给自己增加解释的时间。
有了!
黄欣在想了一会儿后,总算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释。
“这叫做: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