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数月未见,使君竟然病成如此模样,备实在感到痛心不已”,刘备看着陶谦,眼中含泪出声,声音之中充满了哽咽。
萧逸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
刘备爱哭的名声,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呢。
陶谦见到刘备真情流露,也是感动不已,拉着刘备的手,虚弱道:“老夫请玄德前来,不为别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病入膏肓,朝夕难保。万望玄德你可怜汉家城池,接受徐州印绶,我死也瞑目!”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连忙道:“使君还有两个儿子,何不传位给他们之一?”
陶谦道:“我那两个儿子,他们才能低劣,实在是不堪重任。我死后,还希望玄德对他们照拂教诲,千万不可让他们执掌州中事物。”
刘备再次摇头道:“我只身一人,如何敢当此大任?”
陶谦道:“我保举一人,可辅佐于你,此人是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佑,玄德可任命他为从事。”
随即,陶谦又对臣等几人说到:“玄德公是当世人杰,你们要好好侍奉他,保境安民,否则我死难瞑目。”
糜竺第一个上前道:“使君之命,竺自当遵从。”
“登愿从使君之命”,随即,陈登也对陶谦行礼出声。
最后只剩下曹豹,脸色变幻了一阵,最后才咬牙道:“使君放心,我会保护好徐州的!”
言外之意,保护徐州可以,是否投效刘备,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此时的陶谦,也顾不得揣摩那些了。
见到三人都表态了,陶谦又对刘备道:“玄德,如今元龙几人都答应辅佐于你,共同治理徐州,希望你不要……咳咳……不要再推辞了!”
说完,陶谦猛地半座而起,双手紧紧抓着刘备的手,眼中充满期待之色看向刘备。
一侧的萧逸见到时机成熟了,背着陶谦的方向,冲刘备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刘备见此,当即不再迟疑,郑重道:“承蒙陶使君和诸位高贤看重,备只好厚颜接下此任,暂时与诸位高贤一起,处理徐州事物,等朝廷任命的新州牧到任之后,备自当交换印绶于新州牧。”
“玄德你……唉,罢了!”
陶谦听到刘备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觉得刘备真是实诚君子,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再劝说了。
不过,对此他倒也没有什么担忧,因为他之前已经写下了奏表,准备上报朝廷。
陈登和糜竺几人见此,眼中神色也是微微闪动。
就连萧逸,若不是提前知道,此时也要被刘备给骗过去了。
随后,陶谦让糜竺再次取来徐州印绶,交到了刘备的手上,而他自己则是对他的两个儿子交代起了后事。
“呃……你们……一定要……要谨记……”
盏茶过后,陶谦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最后一句遗言,终于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生息。
“父亲!”
陶商和陶应两兄弟,见到陶谦去世,口中顿时悲呼一声,跪倒在陶谦床前。
“陶使君!”
“州牧大人!”
“……”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惊呼出声,满脸悲戚之色。
至于到底有几分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众人痛哭一阵之后,开始商议筹备陶谦的后事。
商议完毕之后,便是各自散去了。
在陈登和糜竺的提一下,直接在州牧府为刘备一行人,安排了一处偏院。
回到偏院之后,萧逸对刘备道:“如今,陶使君已经故去,在丧事未办理完毕之前,当不会有意外发生。不过,等到丧事一过,难保像是曹豹之类的人闹事,所以请主公立即让锦衣卫,传信给小沛的张将军,让他带领一万大军,前来郯城。”
刘备闻言点头道:“好,我这就写信给三弟。”
之前曹豹的态度,刘备也看到了,他自然明白,萧逸说的有道理,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
陶谦死之前,他们不敢贸然动兵,是担心引起陶谦的猜忌。
但如今,陶谦已经死了,并且当众把徐州让给了刘备,他们自然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当即,刘备就写了一封信,让郯县的锦衣卫,飞马送去小沛,交给张飞和关羽。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徐州全部举丧,为陶谦送行。
尤其是郯县,几乎到处都是白色。
刘备带着徐州所有官员将士,一起为陶谦戴孝,大设祭奠,连续祭祀了七天。
等到第八天早上,才彻底将陶谦安葬在了黄河之原。
安葬完毕陶谦,返回郯城之后,刘备又将陶谦的遗表,命人上奏朝廷。
曹豹虽然有些不甘心,刘备就这么轻易得到了徐州,但无奈陈登和糜竺等人,都支持刘备,他一个人孤掌难鸣。
更重要的是,张飞率领的一万大军,在两天前,也赶到了郯城。
这让曹豹更是不敢妄动了,只能是压下心中的躁动,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曹操在鄄城,得知陶谦已死,刘备接管了徐州,顿时大怒,表示要杀到徐州,杀死刘备,然后挖出陶谦的尸体鞭尸,来报仇雪恨。
不过,却是被他麾下的谋士荀彧给劝住了。
至此,刘备终于正式拥有了自己的地盘,跃为了汉末实力比较靠前的诸侯之一了。
不过,刘备想要彻底掌控徐州,稳住如今的势力,显然还需要不少努力……